大量产糖的作物也极其难得。
如今平民基本尝不到甜味,也就能从应季蔬菜、少数野菜和得好的野果中品到一点点轻微的甜。
比如茅根,顾思义,就是茅草白色的根部。茅草廉价且广泛分布,庶民可以偶尔拔几株茅草取其白根,放在嘴里嚼一嚼,品出点甜味来。
但和柘的甜度比起来,茅根就不算什么了。
贵族一般靠蜂蜜做糖,不过蜂蜜多为野生,养蜂的技术传播不算广。其余像是饴糖之类的,制取影响五谷植,和酒一样是奢侈品。
柘就不同了,一根抵得上其他含糖作物的许多份,可以节约田地。而且用它制糖非常方便,榨汁熬煮即可,剩下的柘渣还能用来堆肥。
哪怕做出来的糖带着深红的色泽,但为糖色偏黑,反倒很受秦人的喜欢。
秦人并不追求后世那白糖,红黑色的糖块看着就很昂贵上档次——绝不是为他们做不出纯净的白糖,也没想过红糖其实可以脱色。
蜀地有农人摸索出柘之的消息上报到秦王这里时,秦王正在盯着儿子喝每日的药柘糖水。
和平民称之为甘柘不同,秦王政坚决认为这应该叫药柘。
扶苏:你高兴就好。
什么东西字里带了个“药”字就容易叫人吃起来不痛快,扶苏此每回被父亲盯着喝柘浆时都表情古怪。
秦王政以为儿子是不想喝药,盯得越发紧了,每日都过问太子喝了药柘没。
既然是食补的好物,独喝药不如众喝药。扶苏当即把父亲拖下水,从他自己喝糖水变成了拉着亲爹一起喝。
秦王政品着加了鲜果粒的柘浆,不解儿子为什么每次听见他提起药柘就情绪奇怪。
但比起这个,他更疑惑的是: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为什么在药汁里加鲜果?”
扶苏答非所问:
“等到了夏日可以将柘浆冻成冰捣碎,和鲜果搅拌均匀,吃起来十分消暑爽口。”
现在还是春季,不能吃太凉的东西,所以就做成带果粒的果汁解解馋了。
秦王政:……
喝药还有这么多花样的吗?
秦王政开始思索,盛世大秦连喝个药都弄得五花八门,是否太过奢侈繁琐了。这个风气蔓延开来对大秦有多少弊端,到底不提前禁止。
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,药柘可以开始推广植的奏报就送了过来。
秦王政顿时把那些细枝末节抛到脑后,细细过问起农桑大事来。
太医蜀那边说,他们曾经偶然发现,人饿狠了的时候喝一碗甜水可以大大缓解饥饿症状,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。
所以柘不是什么小事,若能在不侵占良田的情况下大量植,于大秦来说简直是大的喜事。
扶苏曾经就搞过甘柘推广的事情,只不过他没细问过植的方式,只个大概。所以之前他没有班门弄斧出口指点,顶多给出类似什么样的闲置土地可以拿来柘的建议。
父子俩对这个作物都十分重视,细细商议了一番。之后农事官就收到了新命令,赶赴蜀中去参与新物的推广事宜。
秦王政翻了翻农桑的奏折:
“柘产自楚国以南,未曾想到不开化的百越之地还有如此多宝物。”
现有闽南百越提供的良,又有药柘。据说楚国境内还有不少好作物,只是暂时没在秦国境内找到合适的植之地。
这也不奇怪,楚国湿热,但良田却广袤。巴蜀气候勉强算得上相似,却为山地众多,不像楚国那么适合大范围植。
秦王政越发眼馋楚国的大片土地了。
所以年的攻楚之战,必须打下来。
蜀中有人柘有功得到丰厚赏赐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大秦国境,其余人都眼馋得不行。
大家都是本本分分的农人,暴富的机少之又少。如今光靠研究地就能得到赏赐脱贫致富,比做生意之类的听着都靠谱。
不就是田?谁不呢!
新作物子又遭到了一波疯抢,还有些人则琢磨着自己研究新子不一定有成效,倒不如专注五谷。
自己了几十年的五谷了,还是对这些更了解一点。听闻上古时期五谷的产量也远不如现在,都是一代代农人改进耕作方式才达到如今这个亩产的。
既然古代先民可以改进耕作方式,没自己不行。自己就扎根五谷进行研究,或许也能出成果呢。
那柘之为何能得到巨额赏赐?还不是为官府大力推广柘的植。五谷的植范围比柘多上数百倍,如果当真能改进五谷,拿到的赏赐岂非比柘更厚?
底下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