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而已,他又不是等不起。
“那此人交由你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秦王政忽然起儿子身体不够强健。不行,不能什么都丢给儿子负责。
是秦王政话锋一转:
“把人送去阴嫚那里,让阴嫚盯着点。”
爱女聪慧异常,最近又在搞学术,正好郦食其接下来也要去搞学习的事。把他交给阴嫚正合适,小姑娘不是天天念叨着要替父兄分忧吗?
扶苏无奈点头:
“也好,不过我还有几句话要嘱咐郦先生。”
秦王政微微颔首:
“去吧。”
他倒也没有时时刻刻都盯着儿子,说两句话而已,时不太长就不要紧,应该累不着。
扶苏领着郦食其出门。
“郦先生知,我找你来所为何事?”
没有前因没有后果的,郦食其哪里能猜到。如今大秦的局势似乎也用不上一个纵横家,他这样的人真的挺多余的。
难不成秦王还指望他跑去其他五国,凭借口直接说服五国臣服投降?他没那么大的本事。
是以郦食其只能谦卑地表示:
“在下疏学浅,实在帮不上公子什么忙。”
扶苏笑笑:
“郦先生过谦。”
郦食其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,大秦公子如此礼遇他,所求之事完成起来必然非常困难。
扶苏招呼他在亭中坐下细谈。
一杯蜜水推到郦食其面前:
“先生能看出秦灭韩后留下的隐患?”
上来就是致命问题,郦食其跪坐下去的动作险些直接变成叩首请罪。
长公子也太吓人,怎么能问他这个?他是个魏人,下一步是不是要问他灭魏的话会留下什么隐患?
我好难啊。
郦食其心。
扶苏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他,什么都不说,逼迫郦食其回答。
郦食其脸上礼貌的笑容更加勉强:
“这个……公子有话不妨直说,在下一尽力相帮。”
前提是不涉及让他去说服魏国投降,他怕魏王诛灭他全族。
扶苏看他吓得不轻,心道年轻二十岁之后确实不如日后老成持重。要是上辈子那个郦食其,没这么容易就被吓住。
欺负年轻人非君子所为,扶苏善良地放过他,直接说正事。
“半年前秦灭韩时,有一部分贵族逃往齐国。这群人包藏祸心,一心要复国,留他在外实在是个隐患。”
郦食其他不再作弄自己,擦擦额头的汗,认真起来。
越,他心里就越明悟,大概猜到扶苏让他去做什么。
只扶苏继续往下说道:
“这还只是一点零星的韩国旧贵,日后还会有赵国、燕国、楚国……”
扶苏点到为止,没有继续扯出魏国来。
是郦食其已彻底明白,长公子这是要把那些逃跑的旧贵一网尽。
没这些旧贵,剩下的庶民翻不起什么浪来。就算当真造反,也不一复国,说不准是自己建个新国呢。
复六国容易引起天下怀念故国之人的响应,也以得到其他五国旧人的帮助。但他若是自己建立新国,况就大不相同,能发动的人数会锐减。
这也是为什么自古造反都讲究个师出有名。
能找出个故国来充当拉人的名头最好,找不到也得寻求其他认同感,让跟着造反的人觉得“我都是自己人”。
只是郦食其懂言下之意后,比没懂前还要惶恐。
这种诛杀贵族的事,还要一口气搞死那么多人,他郦食其何德何能啊?公子是不是太看得起他?!
扶苏安抚道:
“你放心,我只需你出使齐国。等得到齐王的信任之后,说服方动手。”
郦食其:“……”
你不要说得那么简单好不好!好像我过去就立刻能取信齐王一样!
“自然,大秦会帮你获取齐王的信任。我也不要你杀光所有贵族,大秦会抓走大贵族,剩下的都是小鱼小虾。”
只要大鱼留着,下面的鱼虾死多少都不起眼。
大贵族是最容易管的,就那么几条翻不起风浪来。当真开始闹事时,反而是那些抓不完的小人物层出不穷,反反复复地折腾。
扶苏还承诺郦食其:
“魏国人不需你动手,我自己解决。”
不用和故国闹翻,郦食其确实松口气。他魏国虽然没那么忠心耿耿,但也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