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居。
一个住在城中的宅邸里,整日与其余妾侍投投壶摸摸牌,好不惬意。
另一个暂且住在宫中,跟随出生晚的皇孙们、以及出生早的皇曾孙们一同进学。偶尔会应父亲老友们邀请出去游玩,不一定是萧何曹参,也有樊哙等几个老兄弟。
今日刘恒就是去樊哙府上做客了。
扶苏和儿子聊完了始皇帝寿宴的事情,刘恒正巧也回宫。
他平日住在太子宫中,所以回宫自然要先回这里。若太孙在,就会过来拜见一番。
太子宫说是太子宫,现在已经快成太孙宫了。
扶苏原是一年里大半时间会去父亲那头蹭住,后来儿子成婚之后,他就干脆直接搬去了乾元宫。
毕竟总不好让他和儿媳妇住一个宫室。
始皇起初提议的是单给孙子分个隔壁的宫殿,但扶苏认为太过折腾。反正他也不怎么回去住,让给儿子好了,桥松都在里头住惯了,没必要挪窝。
尤其是现在挪了,等日后他从太孙晋升为太子,不还要搬回来?大可不必。
始皇帝想想往后的皇帝也不一定还会再立太孙,确实没必要单弄个太孙宫出来。等他们有需要再说吧,爱子确实是住他隔壁更方便他盯梢一些。
一大把年纪的人了,还总叫人不放心。
十三岁的少年刘恒从殿外入内,意外地发现太子殿下竟然也在。他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,一看就是教养极好的贵族公子。
扶苏很喜欢这个晚辈。
没办法,家里两个臭小子都子不类父,反倒是这个他捎带手养大的孩子和他有几分相似。
刘恒从小就是个芝麻馅汤圆,表面看起来白净乖巧,内里却是黑的。坑人的时候神似太子扶苏,就连始皇都爱多看他两眼。
可惜,刘恒只是白切黑,没有学到老秦家那种无耻的本性。
而扶苏早年还仔细装过好人,这些年越发随心所欲了。始皇看刘恒也只是在他身上找点太子年轻时候的影子,但刘恒自小就乖巧安静,不像扶苏幼时那么调皮,其实也不太像。
扶苏笑吟吟地招呼刘恒过来:
“你最近在与太孙的嫡长子一同进学,他学得如何了?()”
刘恒倒不像旁人那样生怕回错了话,态度很自然地答道:
最近不曾考试,不知他学得如何。()”
刘恒和扶苏的嫡长孙差不多同龄,因而直接给对方当了伴读。两人都不是笨的,互相学习,形成了良性竞争,各有进步。
扶苏又问了几句学业上的事情,就放孩子离开了。
桥松倒是想起来一件事:
“我长子也快到成婚的年纪了,他前些日子期期艾艾地跑来,问我他以后有了孩子能不能请祖父赐名。”
别看桥松的嫡长子才十四岁,他庶子倒挺大。
桥松之前就说过要仔细挑个合适的正妻,然后拖拖拉拉许久都没有挑到满意的。他祖父看不过眼,也不管他到底什么时候娶正妻,先赐了一些妾侍过去。
约莫是看太子子嗣单薄,就想从孙子这里补回来。桥松上辈子就能生,只比他祖父差些,这辈子也没闲着。
指望皇室公子考虑先有庶长子是否对后头的正妻不利,那是白日做梦。所以直到桥松庶子生了好几个,才终于定下了正妻的人选。
幸好因为太子至今都还只是个太子的缘故,桥松那些庶出的孩子都没奢望过自己承继大统的可能。
他们总想着看这架势,曾祖父只怕尤为长寿。自己就算能熬到头顶两座大山去世,也不一定拼得过他们自己亲爹的寿数。
所以一个个都歇了心思,面对年幼却占了嫡长名额的弟弟也没什么别的想法。
后来嫡长子入学后表现优异,桥松就越发坚定了要打消其他儿子夺嫡的念头。他刻意把孩子们往旁的方向教导,只将嫡子向继承人培养。
扶苏并不管儿子怎么折腾。
他也懒得插手孙辈间的事情。
扶苏算了算年纪。
桥松加冠在大一统九年,都过去快二十四年了。之前拖了几年才纳妾,所以庶长子如今正好即将加冠。
对方明显没有亲爹别扭,是预备加冠后就老老实实按部就班成婚的。所以不出意外的话,再过个两三年始皇帝就能迎来玄孙的降世了。
不错,扶苏对于这五世同堂的局面很满意。
要是父亲再长寿些,六世同堂也能见到。
其实若非这几代子孙都二十后才考虑娶妻
() 生子的事情,按照这个洗脑包世界的生育年龄,始皇帝估计早就能迎来六世同堂了。
不过现在这样反而更好。
父母二十多出生的孩子更健康些,大秦皇室幼童的夭折率降低了不少,光这一点就叫始皇帝很满意了。
可扶苏即便很满意第五代的降世,仍然冷酷无情地表示:
“取名字?他不能自己取吗?孤哪有空给他取名字?”
知不知道从桥松这一辈开始,就全是他取的名字?他很难做的好不好,以为起名是个什么简单的任务吗?
桥松平辈两百多个小兔崽子,大的四十多了、小的也有二十了。一个两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