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为了哄孩子,违心地夸一句:
“阿苏做得真好。()”
小扶苏顿时膨胀起来,还说以后都让他来给父亲束发。被他爹巧妙地拒绝了,说是心疼阿苏早起,还是算了。
秦王政许诺道:
等父亲老了再让阿苏为父亲日日束发,现在阿苏还小,需要多睡一会儿。?[(()”
在睡懒觉和替父亲束发之间,小孩子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。
秦王政心想,小孩现在下手没轻没重,等长大后肯定就不会这样了。而且届时这个承诺都过去了那么多年,扶苏肯定早就忘了。
以后的事情暂且不提。
今日扶苏可是特意早起了呢,光束个发怎么够?都说了孝顺孩子要伺候父母做很多事情的。
所以膨胀的小太子很快又插手了其他事情,包括但不限于为父亲更衣、给父亲洗脸、喂父亲吃饭。
秦王政:……
甜蜜的烦恼大概就是这样的。
更衣的时候,扶苏因为没太搞懂这繁复的礼服要怎么穿,拿着配饰研究了半天往哪儿戴。侍者趁太子殿下琢磨的时候,飞快给王上把其他东西都穿戴好了。
等扶苏回过神,父亲已经穿戴齐整,好像没他什么事了。
他呆了呆,小嘴一瘪正要委屈。秦王政地飞快指了指腰侧,示意儿子你手里的这个父亲还没戴上。
“阿苏快些,等下吉时要耽搁了。”
扶苏立刻抛开那些想法,跑过去给父亲戴好最后一个配饰。然后安慰自己,他好歹也参与了更衣。
洗脸的时候,是侍者拧好丝帕递给太子。太子认真地给父亲把脸抹了一遍,力道用得很轻,怕弄疼父亲。
不过这么轻的擦拭跟没擦脸似的,等太子转过身看不见的时候,秦王政就飞快拿起丝帕重新给自己抹了一遍脸。
到了喂饭……
这个真不行。
秦王政握住了儿子伸过来的手:
“阿父可以自己吃。”
扶苏双眼亮晶晶:
“不要!我喂阿父吃!”
秦王政试图和他讲道理:
“这么两口粥,用勺子吃太慢了,一会儿粥就凉了。阿父自己端起来,很快就能喝完。”
扶苏这才失落地放下勺子:
“阿父嫌我喂的慢。
() ”
秦王政没法子,只能任由他喂了两勺。
还是侍者机灵,故意催促了两句,说今早耽误的时间太久了。扶苏这才着急起来,不再坚持给父亲喂饭。
其实并没有耽误时间,因为扶苏起得太早了。他一起来,秦王政就跟着醒了,比往常起得要早些。
所以用完膳后,秦王政还能借口要去一趟书房再看一遍祭词,免得等下祭祀的时候忘词。然后顺理成章地撇开小崽子独自开溜,趁机让侍者给他重新调整一下发髻。
小孩子力气不够,技巧也不足,束的发只能算是面上光鲜。真顶着这个发髻出去,没多久就会散开来,肯定得重新束。
侍者动作麻利,很快把发髻弄好。
秦王回到寝殿接上儿子,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。见小孩好像因为自己耽误了时间而闷闷不乐,还哄了两句。
这种时候只能抱歉地卖了侍者:
“阿苏没有误了吉时,是那侍者查看错钟漏了。”
小太子天真地相信了:
“真的吗?”
秦王政毫不心虚地点头:
“自然是真的,否则阿父怎么有时间去一趟书房复习祭词?”
小太子一想也是这个道理。
这么好骗的儿子过了十岁就再也见不到了。
小孩越长大越敏锐,又机灵又聪明。当爹的一边觉得很欣慰,一边又觉得很糟心,每次都要花费更多的心力才能把儿子哄好。
始皇帝看着偷偷藏起两根头发的成年儿子,只能配合地假装没有发现。
这束发的手艺多年如一日地糟糕。
不对,也不能这么说。
毕竟扶苏现在至少不会把父亲的头皮扯痛了,只是难免揪下来几根头发而已。
不要紧,人本来就会每日掉上个几十根头发。
始皇帝询问车队何时能抵达上郡治所。
扶苏一听就知道父亲在转移话题,他默默把那两根头发交给侍者拿去处理掉,配合地聊起新话题。
“应当还需要一些时日,马车行得比较慢。”
他们是初夏时节出发北上的,越往北走气温越低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气候也在渐渐进入盛夏。
两相抵消,如今的温度和他们出发时差别倒也不大。不过马车的速度肯定是比不过升温的,更何况他们要去的地方盛夏时节也凉快不到哪里去。
今年注定要在外面熬过苦夏了。
始皇有些担忧儿子,扶苏畏热,恐怕会很难捱。可不在夏季出行,就得等到冬季,冬季的北方太冷了,更难捱。
他也曾经劝过儿子这次就不要跟出来了,乖乖留在咸阳城里避暑,但扶苏根本不听。
没办法,车队只好带上足够的硝石。
这次出行前,墨家特意改造过马车。这回用的是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