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寒深考虑了片刻,还是决定明早吃惠灵顿牛排,下一顿再安排烤全羊。
否则两样一起来,势必要剩下一半留作下顿吃剩菜。
虽说黑石空间能保鲜,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用,楚寒深还是觉得现烤现吃,这种刚出锅的最具“锅气”味道最佳,剩下一半哪怕存入黑石中,滋味也差了那么一点。
至于一次各做一半,多少有些浪费能源,虽然他在黑石空间里提前存了足够多的,但小时候穷惯了,骨子里就不愿铺张浪费。
不过楚寒深打算早起半小时,提前将烤全羊处理腌制好,这样崽子白天想吃的时候,随时找个地方架起烤架就能烤,如果外面情况不合适就晚上再吃,总归是会让两只馋嘴小猪吃到的。
第二天一早,楚寒深起床时天还没完全亮,借着熹微的晨光看向怀中的小年糕崽子。
崽子的睡姿万变不离其宗,肉脸蛋是一定要贴他胸口的,小白爪也是要攥他睡衣的,父崽盖着同一条被子,刚好搭在崽子的下颌处。
睡得香喷喷的小幼崽怎么看怎么乖巧可爱,实际上掀开被子就会发现,这崽睡姿夸张着呢,每天只有三分之一个上半身定在亲爹胸口,被子之下睡姿随意。
比如今天,崽的小屁股向后撅着,一双小短腿一个朝前一个撇后,像是在水中狗刨,小白则会随着崽子每日不同睡姿自寻空隙,随便找个宽敞的地方盘成毛团状。
楚寒深开始时总是怀疑,崽子这么撅着睡会不会不舒服?试着帮崽调整为直上直下的规整睡姿,事实证明这崽哪怕在睡梦中,也能分分钟调扭回花样百出的撅腚狗刨睡姿。
现在,楚寒深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不过每次看到柔韧性极佳的新姿势时都会忍俊不禁,静静地注视了片刻,楚寒深单手轻轻捏住崽子的小胖脸,肉乎乎的脸颊微微凹陷,小脸也被亲爹向上抬了抬。
很快,眉心处被亲爹轻啾了一下,睡梦中的崽子全然未觉,楚寒深亲完便熟练地解开睡衣纽扣,直接将被崽子紧攥的睡衣留下。
他也曾试过将小白爪掰开,事实证明不论他再小心轻缓这崽都会重复攥紧,基本上就是拆下左手攥右手,拆下右手又攥紧左手,多来几次崽子就会被吵醒,意识到亲爹在扒愣自己就会咧嘴爆哭,感觉这崽的粘人程度已经远超分离焦虑的范畴了。
而这样对旁人来说有些过度的亲近,却让楚寒深无比熨帖满足。
作为一个身体情况特殊的孤儿,不仅是从小到大无人敢领养,还因着学业出色外貌不俗,总是重复着两类遭遇,要么是因嫉妒不爽对他饱含恶意的,要么是怕他是个一碰就碎的玻璃人。
与他相交的都会担心万一碰出什么伤口,他凝血异常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危难牵连到自身,末世前的他无疑是孤独且忙碌的。
而上辈子进入末世的记忆,在随着崽子到来,随着一些不曾知晓的记忆碎片一闪而逝,那些痛苦的遭遇变得越发模糊。
虽然痛和恨依然存在,但他现在更看重的是眼前崽,或者再多一只崽子的小伙伴,其余的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。()
现在的他更想知道他的孩子为什么会从天而降,他们之间到底发了什么,才会让趴趴会在睡梦中都害怕失去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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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寒深这么想着,起床前又用脸颊贴了贴崽子热乎乎的小胖脸,看着如此安静乖巧的小宝贝,清冷的眼底漫上一抹柔光。
当然,崽子的安静乖巧在他醒来后就会大打折扣,睁眼发现亲爹竟然不在,立即爆发尖锐爆鸣:“爸爸啊啊啊啊呜哇哇哇哇!!!!!!”
楚寒深洗个手的工夫,推开卧室门时崽子已经哭成一个红扑扑的小猪头,小短胳膊抱着自己的小脑瓜,哭得满床打滚,还就是真是抱头痛哭。
一旁的小白大概是听到楚寒深不断靠近的脚步声,一边回头看门口,一边紧张地守在崽子身旁。
“爸爸在这,趴趴别哭。”楚寒深加快脚步将崽抱起。
崽子靠近亲爹怀里,立马从防空警报转为如泣如诉式委屈呜咽:“爸爸坏,爸爸,几么,又丢下,宝宝啊呜呜呜!!!”
楚寒深闻言暗叹一口气,这已经不是崽子第一次提起被丢弃的事情,但一旦具体询问,这崽又是一问三不知。
对于这种情况,楚寒深也只能为曾经的自己道歉:“对不起趴趴,但爸爸这次没有丢下你,不是趴趴想吃烤全羊吗?爸爸只是提前半小时起来处理食材……”
楚寒深十分认真地解释给崽子听,以往不是父崽一起起床,就是楚寒深叫起床时崽子还在烀小猪头,还是第一天楚寒深先起后崽子自己醒来,造成了“痛失亲爹”的局面。
崽是真的伤心透了,进入小世界他的绝大部分记忆都被屏蔽,但曾经痛彻心扉的离别早就深埋灵魂,秒秒钟就能和起床气凑出个核聚变。
不过等崽重新趴进亲爹怀里就先好了一半,再听到烤全羊三个字,崽子先“咕咚”一声咽下口水,才仰着涕泗横流的肉脸蛋一边止不住抽泣哽咽,一边迫不及待问道:“次…烤全羊?”
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