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中卑水附近蜀军军营
马忠张嶷等人正聚在地图之前。
马忠首先大笑道,“哈哈,自从我们击破捉马部,一路上势如破竹,不少部落纷纷请降。如今我们携大胜之威,直插叛军老巢,我估计,叛军此时必定胆寒了!”
邓艾抱拳答道,“兵法......兵法贵在,出其不意。我们主动出击,抢占僰道,击破捉马部,敌人已经震惊。如今我们又继续挥军南下,忽然出现了卑水地区,必定再次打乱了敌军部署。敌军越乱,我们越好从中取利!”
马忠欣赏地看了一眼邓艾,随即转身面向众将,“诸位,叛军的大营,就在不远了,接下来,我们应该如何进军,请诸位都议一议!”
众人于是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。
“静一静“,马忠举手示意众人安静,随后他微笑着看着邓艾说道,”士载,你熟悉南中叛乱,你且说说,应该如何?“
邓艾害羞地低下头,”艾.....艾,才疏学浅,之学所学,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。如今初次出征,一路上都是听从都督和将军们的教诲,收益良多,哪里谈得上有什么见解?“
马忠大笑,”士载不必过谦,在此大帐中,咱们不论资排辈,但有想法,直说便是!“
”诺!“邓艾抱拳道,随后径直走到地图前,“卑水,多山石草木。叛军深居其中,极易藏匿。倘若不能聚而歼之,则后患无穷。艾闻昔日诸葛丞相南征,便在此地集结大军,欲待各部叛军集齐,再一举歼灭。艾不才,窃以为可效法诸葛丞相。我军在此养精蓄锐,待叛军集齐之后,再行出击!不知,诸位,意下如何?”
众人见邓艾提到诸葛亮,纷纷交头称赞,丞相用兵如神,按照丞相用兵之法,必定不会错了!
“诸位,皆认同此策么?”马忠抚着胡须微笑道。
众将纷纷表示邓艾所说,最为妥当。
“伯岐,你呢,你怎么不说话?”马忠笑着朝张嶷望去。
众人这才发现从刚刚到现在,张嶷还一直未发言,于是都安静下来,纷纷看向张嶷。
张嶷微微一笑,“将军,我的话,怕是要有些不合时宜了。”
马忠大笑,“哈哈,我就知道,伯岐必定有自己的想法。嘿嘿,无妨,我且听听如何不合时宜,恕你无罪便是。”
张嶷作揖抱拳,“那我就直说了......我认为,士载之言,有些不妥。”
“什么?难道张将军,居然怀疑丞相的用兵?”将领中有人发出质疑。
“哈哈,何出此言?”张嶷摊手无奈笑道。
“邓艾效法丞相,张将军说邓艾说得不对,可不就是在质疑丞相么?”
“哈哈!看看看,我说了,不合时宜吧......”张嶷摇头笑着说,“其实,我说不妥,是因为士载效法丞相,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”
邓艾一听,也不气恼,起身拜道,“艾......艾,不才,还请张将军,赐教。”
张嶷见状,也连忙作揖回礼,“士载莫怪,我非存心刁难。只是士载从军不久,对这战场上之事,可能还有些不够了解。”
“哈哈,我说伯岐,你就别卖关子。快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!”一旁的马忠看不下去了,连声催促。
“诺!”张嶷起身,扫视众人说道,“昔日丞相之所以如此行事,也是据形势而定。丞相南征时,在卑水的兵力该有两万,已经超过该地叛军。形势对我军有利,因而丞相可以从容等待叛军集结,再从容破之。而如今,形势反转,敌众我寡,我军仅有数千,叛军上万。形势明确有利于敌,我们怎可还在此地坐守?况且敌军刚刚大败一阵,军心不稳,正是可破之机。如果我们放任叛军集结,时间一久,其慌乱的军心稳定下来,叛军又有了人数的优势,到那时,可就真是悔之晚矣!”
张嶷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所以说,用兵,不可拘常理,更不能循旧例。只有因地制宜,灵活变化,才是真正的致胜之道!”
一番话,直说得众人目瞪口呆。
凭良心说,张嶷说得有理啊!
“用兵,不可拘常理,循旧例,需因地制宜.....”邓艾低头喃喃自语道,忽然,他猛地抬头,快步走到张嶷面前,作了一个大揖拜道,“张将军所言,可谓是金玉良言,真知灼见,实在是令人振聋发聩!艾......艾本不过是一小小参军,自愧不如,感激受教!”
张嶷连忙一把扶起邓艾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士载言重了!你我既为袍泽,不过是彼此切磋议论一下,没什么比较高低之分。士载的高才,也是我生平罕见。日后还有许多事情,也要请教士载才是!”
“张将军......"邓艾感激地不知说什么是好。
”哎~“张嶷皱起了眉头,”士载不必见外,每次都叫我什么张将军,太客套了。哈哈,士载既然和都督都已经以表字相称,何薄于我?以后,就叫我伯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