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春城外
丛林中,一道人影飞闪而过。
“吁~启禀将军,寿春城中今日有大军出动!”一军士勒住飞奔的马,面朝前方,抱拳说道。
在他前方立着一棕一白两匹高头大马,棕色马上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黑衣男子,而白马上则是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青衣男子。二人身姿雄伟,虽然身着便服,但是仍然掩不住眉宇中的一股英气。
“什么?出兵了?有多少人马?打谁的旗号?”黑衣男子显然吃了一惊,连忙追问道。
“大约一万多人,旗帜上分别写着”张、乐“,大军出城后直奔南边而去!”军士答道。
张、乐?那大概是城中的守将张虎、乐綝二人。黑衣男子低头默默念道。
”伯济,看来你失算了,你姐夫似乎并不领你的情,打算自己单干。“青衣男子闻讯微微一笑。
黑衣男子苦笑着摇了摇,”终究是难以信我啊......“
他随即抬起头,面向青衣男子,笑了笑:“伯约,你就别取笑为兄了,依你之见,眼下应当如何?”
不错,眼前的二人正是郭淮和姜维。
前文说道,因为东吴诸葛瑾的到来,蜀汉不便轻易出动大军,诸葛亮只能派郭淮和姜维带领数千兵马隐匿而行。二人情投意合,当即结拜为兄弟,欣然领命出征。二人决定对东吴的主攻方向扬州寿春暗地施加援手,于是将部队驻扎在隐蔽的丛林中,相机而动。经过一番商议,郭淮决意亲自入城去找扬州都督妻兄王凌论事,希望可以感化王凌接受蜀汉援助。郭淮回来后,正满心期待王凌的回复,没想到这日刚与姜维外出,正巧遇见开头的斥候来报。
姜维低下头略一思索,“一万多人,进攻孙权十五万大军,无异于以卵击石,王凌不会这么傻。那么,这支军队一路朝南,极可能是去增强防御....合肥!合肥临近魏吴前线,新城池坚固高大,粮草充足,东吴一直屡攻不下。王凌增援合肥,便是意图以合肥新城的坚固城墙牵制东吴主力,钝兵城下,以待时机联合寿春主力反攻!”
郭淮点了点头,“伯约所言有理,这是兵家所谓犄角之势。”
姜维笑了笑,“犄角之势是不错,但也要因势利导,看来王凌不是老了,便是非上将之才,所用并不是上策呀。”
郭淮见姜维嘲笑妻兄王凌却并不气恼,以他对姜维的了解,必定有他的道理,“哦,那倒要请教伯约为何了?”
姜维见状也不客气,认真地说道:“犄角之势讲究相互配合,但是不能与敌兵力相差太大,否则不仅起不到配合的作用,反而容易被各个击破。我要是孙权,我便分兵三万围住合肥,围而不攻,然后以主力七万长驱直入淮南,猛攻寿春。王凌外无援军,内又分兵,必定难以久守。寿春一破,合肥自然难以独存。如此一来,淮南之地便要落入孙权手中了。”
郭淮一听猛拍大腿,“好方略,好方略啊!伯约果然才思敏捷,顷刻间便能找到破绽所在,令人佩服,佩服啊!”
接着又摇头叹息道,“诚如伯约所言,那阿兄这次危险了,伯约可有良策?”
姜维苦笑着摇摇头,“办法倒是有,只是怕你姐夫不听我们的。”
郭淮连忙说道:“伯约但说无妨,我自当想办法劝谏阿兄。”
姜维微微一笑,“以伯济的眼光,又怎会不知其中道理。非得让我道破,也罢,唯今之计,只有收缩兵力,死守寿春。加固城防,储备粮草,待东吴来攻,作持久战。寿春城墙高大坚固,孙权一时难以攻取。只要魏军能够坚守下去,吴军士气必定日渐萎靡。东吴劳师远征,久战无功,便只能撤军南归了。”
“不错不错,伯约所言正合我意,大敌当前,唯有集中兵力死战才有胜算啊!”郭淮朝姜维投去欣赏赞同的目光,“我这就亲自入城去劝说阿兄,但愿还来得及。”
“且慢!”姜维伸手拦住郭淮,”前番伯济入城相劝,已是冒着极大风险。王凌一直没有回应,如今突然出兵,怕是事有蹊跷。万一王凌并不信任我们,伯济再次孤身入城,可能会有危险,此事还得从长计议。“
郭淮低头思考了半响,”伯约所言也有道理。这样吧,我手书一封,令人送到城中,希望阿兄能够明白我的心意。“
姜维点点头,”如此甚好,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吧。“
隔日深夜。
寿春都督府内
”启禀大人,前门卫士来报,有人趁夜送来书信一封,愿大人亲启。“管家匆匆走进书房,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信件。
王凌闻声一颤,他低下头思索着,昏暗的烛光印在他的脸上,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良久,他抬起头,冷冷地问道:”来人可还在?“
管家恭敬地答道:“还在,小人已经令人引入偏厅等候。”
王凌点点头,“可有其他人瞧见?”
“天色太晚,除了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