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宫中
朝堂上一片欢乐融融的样子,群臣间彼此都离席相互敬酒,好不热闹。
刘禅扫了一眼诸葛亮那边的坐席,目光停留在诸葛果身上,多日不见,果儿更加水灵动人,尤其是今日好好打扮了一番,更是清丽无双。
刘禅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去靠近,一眼瞥见了对面的诸葛瑾,于是灵机一动,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,起身离座,笑嘻嘻地来到诸葛瑾面前,说道:“大将军,如今国事已经谈完。大家可以放下身份,叙叙旧。你是相父的兄长,也是自家人。今天到此,不必拘谨。来,随朕去相父那边,你们兄弟们多年未见了。今日何不趁此良机好好喝上一杯,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天伦之乐呢?”
说罢便拉起诸葛瑾的手,直接朝对面的诸葛亮走去。
诸葛瑾也不好拒绝,于是跟在后面。
诸葛亮见二人走来,微微一愣,随即坐直了身子,待二人到面前,深深作揖一拜,“拜见陛下,拜见大将军。”
刘禅笑道:“相父,不必拘礼。现在国事已毕,今日我们只谈父子、兄弟之情。您与子瑜先生是亲兄弟,又多年未见,今日朕特地领子瑜先生过来,与相父好好相聚一番。”
诸葛亮又在地上拜了一拜,“谢陛下,臣与家兄的确多年未见,但是今日恰逢两国议事,臣不敢有一丝懈怠。虽然国事已毕,但仍要以国礼相待,臣不敢以私废公。”
诸葛瑾一听笑着摇了摇头,我这个弟弟真是够谨慎的,难道是怕落人口舌么?这么看来蜀汉内部也没那么亲密无间啊。
刘禅见诸葛亮谢绝了好意,那自己的打算岂不是要落空,于是佯装生气地说道:“相父此言差矣。我大汉以孝道治天下,兄弟之情乃是人伦。天道好人伦,相父欲平治天下,却不近兄弟亲情,传扬出去,何以教化百姓?朕窃以为此不可取,所以相父切勿推脱,当以国事为重!”
诸葛亮一时语塞,好个陛下,知道他不肯徇私情,便为国事要挟,哈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,陛下长进了不少。
一旁的诸葛果早就看不下了,她可是好久没见伯父,迫不及待地想要叙叙旧,于是嬉笑着说道:“是啊是啊,爹爹,民心不可背,上意不可违啊。您就快与伯父相认吧!”
诸葛亮见诸葛果突然开口说话,瞪了她一眼,嗔怪道:“朝堂上哪里有你说话的份,还不快快退下!”
诸葛果见状看了刘禅一眼,古灵精怪地吐了吐舌头,便退到一旁。
黄月英连忙一把拉住,叮嘱她切莫出声。
”哈哈哈,我看果儿说的没错,比相父您还懂事理呢。”刘禅抓住机会夸赞,一番话说得诸葛果喜滋滋的。
刘禅继续佯装嗔怒道:“今日相父不依也得依,我命令相父为了国家教义,今日必须和子瑜先生好好相聚!”
诸葛亮哭笑不得,只好应命,答道:“既然如此,臣奉命。”
”如此甚好,如此甚好!“刘禅笑着一挥手,示意左右都退下。
终于没有了国事,只剩下兄弟二人。
诸葛亮抬起头,面向诸葛瑾,笑着说:“兄长,自从上次一别到今日又过了十九年啦,你身体可好,家中一切可好?”
诸葛瑾望着眼前的弟弟,忽然眼睛微微有些湿润起来,“孔明啊,愚兄我一切都好,家中也很太平。倒是你,年纪大了,得多注意身体才是啊。”
大概是人老易怀旧吧,诸葛瑾想到自己和以后弟弟相见的机会越来越少,可能就没有下一个十九年了,不禁感伤了起来。
一番肺腑之言说得诸葛亮也伤怀了起来,二人毕竟是有血缘之亲,这种亲近感是天生的,无论距离多么遥远都会彼此挂念,何况是今日面对面相诉衷肠。
诸葛亮知道哥哥是担心自己过于操劳,之前的五丈原病危的确让众人都捏了一把汗。
“劳兄长挂心了,愚弟有错。日后一定多多爱惜身体,不让亲人担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