蜀军军营中
“骠骑将军,细作回报,许昌城内此时统兵的仍是燕王曹宇,不过他请出了病中的司徒董昭辅助,河岸阻击之计便是董昭谋划!”只见一军士跪在魏延面前奏报道。
”董昭?”郭淮惊讶地说道,“董昭半截身子快入黄土的人了,怎么还被请了出来?看来许昌城内已经到了无人可统兵的时候了。不过,董昭出马,又是劲敌呀!”
“这个董昭又是什么来头?比赵俨如何?”魏延微皱着眉头。
郭淮看了一眼魏延,无奈地苦笑道:“董昭与军师刘晔齐名,都是曹魏自曹操起的心腹谋士,也是如今曹魏仅剩的两大谋士之一。董昭这个人,目光深远独到,他很早就追随曹操,操作迎取汉献帝、谋划曹操受封魏公、魏王,这些都是出自董昭之手,绝对是曹氏篡汉的肱骨之臣。董昭行事擅长投机迎合,又很有智谋,所以在曹氏三朝中都受到重用,如今已经位列三公之一司徒。他论威望和能力都要超过赵俨,不过年老一直在家中养病,已经很多年没见出来走动了,听说都快病危了,这个节骨眼又冒了出来,实在太令人意外了!”
魏延一听此人与刘晔齐名,能力比赵俨还强,不禁暗自心惊。前线一个刘晔,后方还有一个董昭,魏国的人才还真是层出不穷!
不过,当他听到董昭一手协助曹操挟持天子,并助其称王时,又不禁气的咬牙恨齿,“无耻投机小人,世食汉禄,竟然帮助曹贼篡汉,我誓杀此人!”
郭淮若有所思地说:“董昭能力虽强,但是毕竟年事已高,精力有限,而且突然复出,未必服众,我们可以设法乘间取之。不过眼下,一时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。魏军扼守河岸,我军强攻不利,不如暂缓。”
魏延望着河岸上齐整的魏军,也只能点点头,望而叹息。
转眼几日后。
魏延又召集众将商议对策。
广武将军廖化咬牙恨恨地说道:“骠骑将军,大丈夫行事,当断则断。眼看许昌就在眼前,我们不能再迁延不进了!不如上岸和魏军拼了!”
”不可,此时更加不能冒进突击,否则就中了敌人的奸计。请骠骑将军,三思行事!“振威将军张翼还是一如既往的”唱反调“。
”哎,这事又闹的.....战又不战,退又不能退。再这样下去,我们好不容易趁胜积累的士气恐怕要大受打击,凭什么一鼓作气拿下许昌!愁啊愁啊......”后将军吴班也一脸愁容。
只见魏延抬头盯着远处的魏军军营,目光深邃又有光芒,没有说话。
众人见魏延没有表态,纷纷大急。
既不进攻,也不撤退,总不能在这里干耗着吧!
半响后,魏延突然猛地拍手而起:“有了!敌人坚营高垒,占据地利,就是想让我们兵疲粮尽。若进攻河岸,正中其计。兵法云,敌虽高垒,不得不与我战者,攻其所必救也。现在他们大军在此,老巢许昌必定空虚。我若兵锋直指许昌,敌军必惧而求战,如此河岸防御便可迎刃而解!”
“骠骑将军妙计啊!”郭淮拍掌大声称赞道。
虚晃一枪,便能调虎离山。在运动中掌握主动权,伺机歼灭敌人,魏延不愧是当代名将!
”可是,我军怎么掩人耳目去袭击许昌呢?颖水河流湍急,只有此地水流较缓,可以停船登陆。”偏将军胡遵不谢地问道。
胡遵是西凉安定人,勇武有力,跟随郭淮一起投降蜀汉,被封为偏将军,此次也跟随郭淮一起参与袭击许昌。因为他是西凉人,所以不识水性,便认为此时的河水,是个大问题了。
魏延微笑着看着郭淮,“伯济精通兵法,必定知道办法!”
郭淮略一思索,眼珠一转,哈哈大笑道:“莫非是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?我军可在此处多树旗帜,佯攻河岸。然后趁夜色,在上游以主力强渡颖水,直逼许昌,如此,就能逼迫河岸守军撤回!”
“不错,正是这样,声东击西!引蛇出洞!”魏延不禁拍掌就好。
魏延附在郭淮耳旁说道具体可如此如此,直说的郭淮连连称妙。
二人商定后,魏延当机立断:“传令,今夜三更,令七千将士脱弃铠甲,口衔兵器,与我一起夜渡颖水!西凉兵众多不识水性,请伯济率领三千人马在此镇守,佯攻河岸,吸引魏军主力。”
”不可!””刺头“振威将军张翼一听魏延想亲自下河,连忙出言相劝,“颖水水流太急,加上夜晚难辨方向,此行非常凶险!骠骑将军贵为全军统帅,怎么能以身犯险!”
张翼一想起魏延在轘辕关山谷纵身一跃,就觉得心惊肉跳。
“哈哈哈!”魏延豪爽地大笑道:“是我带领大家一起走到这里的,我岂能带头贪生怕死,临阵退缩?我魏延和弟兄们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!我意已决,不必再劝!”
张翼一想到魏延的性子,怕是也劝不住了,于是也就抱拳领命去了。
夜晚三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