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如影随形,粘腻又潮湿。 那种感觉具体点形容来说,就好比人深陷于沼泽之中,周围都是窒息和冰冷,大片的阴影在笼罩着自己。 不见天日,无人存在,只剩下自己在不断下陷着,湿黏的泥巴一点点剥夺你的呼吸、视线——乃至最后的那点微末的生机。 云知低下头,迫使自己的注意力回归制作纸扎人去,让自己不再去看、去听、去想——毕竟,有时候装傻往往能解决很多问题。 这一切都还没有搞清楚,不过是知道一点细枝末节,不要过早去和那些‘东西’对上——至少不是现在。 冷静下来,保持理智,不要让‘ta’让自己再干扰自己——她有预感,陷入疯狂并不是什么好事,即便她因其获利很多。 进步的速度太快反而让她依稀的感觉不安,那种不安并不是来自外界的,更像是由于自己本身—— 她很清楚的感知到,自己对于这些类似超能力的东西,下意识有种隐隐的排斥感。 这种感觉如何的来的云知并不知晓,但她现在能做的唯有一个——遵从自己的本心。 很多时候并不一定非得要个解释。 而她一直寻找到真相——她并不会因此而放弃,因为这是她前进的最终目的之一,至于其二就是单纯的为了活着。 但不得不说的是——生存于她来说依旧是无可匹敌的第一位,活着会有无限可能,而死,基本上没有什么可能了,即便其中并不是百分之百,但现在的她依旧不敢触碰那仅存的百分之一。 ——简而言之,现在的她依旧只是个懦夫罢了。 而之前的自己不过就是因为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之后的自得——洋洋得意同小人一般,自大又狂妄。 无知才是毁灭一个人的开始,幸好,现在的她清醒了过来… 云知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:不能小瞧任何存在,记住,是任何。 信任很珍贵,真心依旧如此,怎么就因为自己过了一两个副本而已,对人的警惕心就开始有所下降了呢? 幸运不会一直笼罩自己,残忍与堕落才是这个游戏想要渲染的主基调;善良与信任的确很美很珍贵,可是对于云知来说,依旧比不上自己的性命。 ——说她现实自私也好,说她冷血漠然也罢,自始至终她就是这个样子。 想到这里的云知有些攥紧手中的东西,似乎有什么变了,却又似乎始终未变。 … 不知道过了多久,天空已经逐渐开始被瑰丽的颜色所渲染——直至成为壮阔的景象。 而众人早早停下手中的东西,一个个腰酸背痛的,而手中的纸扎人更是一塌糊涂,除了云知和蒋雅做的还有三分人样,其余的玩家做的简直是不堪入目。 老村长这时候似乎才终于从中清醒过来,看着跟着自己学手艺的八个学生娃娃,有些懊恼的吹了吹自己的脑袋,嘴里说着抱歉的话:“娃娃们啊…我这一做起来就把你们忘了,惭愧,实在是太惭愧了…” 说道这里的老村长又是狠狠敲了自己两下的头,众人一瞧纷纷劝起老村长:“没事,不是还有明天吗?明天您再教我们也是一样的!” 老村长似乎从中减少点愧疚,但是最后走进屋子,从里面拿出八个不过巴掌大的小人递给了他们。 比起院落的那两个与人等高的纸扎人来说,他们八人现在手里的小纸扎人显得过分小巧精致,不过很奇怪的是,这八个着装大致一样——甚至这八个小纸扎人都没有画上五官,唯一的不同大约就只有性别。 老人家拄着拐杖一路送他们回了家,比起护送这一猜想,云知更偏向另一个说法——监视。 可是…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 … 众人各怀心事回到了暂时落脚的住所,程箫和曲少君也满怀心事的去了厨房。 云知坐在椅子上,满是疲惫。 将手中的纸扎人拿在手里,那种阴冷潮湿的感觉似乎又‘来’了… 这玩意在手里拿久了,心里就会莫名的涌现出一点点诡异的喜悦感,视线一直在纸扎人身上,让人有种移不开眼的吸引。 ——很显然,这本身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。 云知深吸一口气,缓缓将口中的浊气吐了出来,将纸扎人放远点——至少要在自己的视线之外。 接近一日的时间,主线进度仅仅移动了1%,剩下的99%还不知道如何去走,现在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扑朔迷离… 迷雾逐渐笼罩事件的真相,有人在阻止他们的探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