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还在下,天色尚暗。 风卷竹林,万物沉寂。 古青阳就这样静静地处于这天地之间,静静地凝望着地上的野草。那绝对是这天地间,最普通的东西。 可这,偏偏就是明悟太苍枯荣经的关键所在。 前世,他刚刚开创太苍枯荣经的时候,那些人仰视他的人,都以为他是凭依什么无上宝物悟道。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,让他明悟了这无上神通的,就是这世界之中遍地都是,最不起眼的野草。 过往,有人曾为野草作诗: “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。” 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” 这是极好的诗,在通俗易懂的同时,又恰到好处地将野草的生命力展示给世人。 只可惜,就算世人读了这诗,将这诗代代相传,不断地传承下去。他们也不会记得,那所谓的野草。 这种生灵,实在是太过平庸,太过弱小。 没人记得它,没人注意它,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。 奈何,偏偏就有人能够发现它的存在,更有人能够因它顿悟。 传说,这大荒世界在诞生之初便已经处于太苍纪元之中。而太苍纪元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。 这种事情,完全就没人知道,更没人清楚。从这个世界诞生,开始算起,人们只知道将故事传承下去。 至于这种故事的大概,似乎没有人在乎。 但古青阳在认知道天道的真面目之后,却是对太苍一次产生渴望。 他渴望,渴望能认识这大荒世界更多,也渴望能认知天道更多,更渴望能够了解有关于原初的真相。 所以,他在为新生神通取名的时候,想到了要以太苍一词,作为这神通的名字。 在他的眼中,太苍,意味着极致神秘、极难探索,还有真相。 从顿悟之时开始,他就觉得,太苍一词,代表着极致的不凡。 而相比之下,枯荣一词,就是出自于大荒世界之中,最为常见,最为卑微和平凡的生灵,野草。 在前世的八千载岁月里,古青阳已经见证过太多太多的不凡者。 他们之中,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拥有恐怖的命骨,算是天纵奇才。 还有的人,就算不曾拥有强大到逆天的天赋,也会拥有寻常人难以与其相比的心智和坚持。 而不出意外的是,这些人,这些骨修,这些生灵,他们身上的共同点就是,他们,都太过于不凡了。 对于那些不凡者而言。 要完成崛起、衰落或者死亡,似乎就只需要几千年,几百年,甚至是几十年或者十几年,或者,几年。 更有甚者,只需要一瞬间,一瞬间,便可以打破诸多桎梏,从而成就他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,不凡。 可这些不凡者,他们就像是构筑成大海的水。 无论他们是惊涛骇浪,还是海边浪花,他们,终归会消失。 相比于凡人,他们的一生,或许可以无限的精彩。 但是,无论怎样,只要他们不能打破最后一道桎梏。 那么,他们便没有堪破虚妄,见证真相的资格。 他们,终究还是要和那些凡人一样,化作黄土,化作尘埃。 凡人,寿有百年。 一生,生老病死。 骨修,寿元漫漫。 一生,无限精彩。 可这又能如何呢? 到头来,无论是那些凡人,还是那些骨修。他们的下场,不还是和那些野草一样? 而且,其他的生灵,未必就能拥有像野草这样的生命力。也许,相比于他们,野草的一生真的很短。 凡人的一生,尚且有百年。 而草的一生,唯一个四季。 春去秋来。 夏至冬逝。 这便是草的一生,草的轮回。 枯荣二字,足以概括这一切。 当初,古青阳会以枯荣二字为新生神通赋予名字。 就是因为,他想要将最大的不凡和最小的平凡,结合在一起。 他将他,看作是一株草。 他将众生看作是一株草。 在他的眼中,无论是人,还是其他的生灵,还是那些骨修,其实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。 不同的是,相比于别人,他还有一个追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