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月轮转,一连十日。
流风回雪,海涛阵阵。
“这位姑娘,你是——”
夜澜谣歌看着眼前的姑娘,她的美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采。因为她眼前的姑娘长得很像一个人。
那女子同她一样,也是身着一袭漆黑的朴素长裙,只是长裙之上还绣着洁白的蔷薇花。
她们往这楼阁上一站,当真是春花秋月,同样都是美得不可方物,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各有千秋。
“我的名字是薇九灵。”
“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生灵,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一件器物来对待。古青阳是我的主人。”
“我想……你会问我这种问题大概是因为那个原因吧。我可以告诉你的是,这一切都不过是机缘巧合。”
“你放心吧。”
“我既奉古青阳为主,便不会对他和他身边的人有任何威胁。我留在这里,只是因为他在这里。”
“那这么说,你不是——”
听到薇九灵的解释,夜澜谣歌美眸中的不可置信之色缓缓消退。将其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疑惑之色。
薇九灵闻言只是温和地笑着。
似乎是终于想好了措辞一样,薇九灵张了张口,红唇轻启,而后才小声地向夜澜谣歌说道:
“我与主人。”
“我们的缘分起源于西荒,他曾三度拯救我的人生,一次又一次为我们带来光明。”
“曾经的我不叫这个名字,也不曾拥有这样的样貌,更不曾拥有现在的一身修为。”
“因为我,主人他曾有两度险些丧命。所以无论未来发生了什么,我都必须要守候在主人身边。”
“主人曾允诺我新生。”
“他希望我活得逍遥、自在,做一个平凡但拥有自由的人。可那样的我实在是帮不到主人什么。”
“所以我甘心化身天之锁,自此永远都保持现在这副模样,哪怕是为主人粉身碎骨,我也愿意。”
“至于样貌……我会以什么样的样子出现在主人面前,是由主人的本心决定的事情。”
“我只是变成了他最想见的那个人而已,只可惜……我能为主人展露的终究只是一具躯壳。”
“虽然主人希望我好好地。”
“但我还是希望主人这样。”
“嗯——”
“这就是我的故事,也是我前半生所有的重要经历。从今以后,我将是令他无往不利的战器。”
……
薇九灵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话。
即便是心智强如夜澜谣歌,也依旧还是会愣在原地。说薇九灵讲出来的东西不多吧,她都消化不了。
说薇九灵讲出来的东西太多,这样的经历似乎也算不得什么,这不过就是一个姑娘飘摇半生的经历。
但——
作为一个同样也曾有过飘摇经历的女子,夜澜谣歌可以设身处地地体会到这种生存方式的不易。
故而,夜澜谣歌只是略微思考一番,便已经可以大致猜到。从前的薇九灵过得大概是什么日子。
“青阳大人就是一杯酒。”
沉默片刻,夜澜谣歌突然开口。
在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之后,夜澜谣歌的美眸之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沉醉之色。
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,那就是古青阳不单单只是一杯酒,更是一杯带有致命毒性的醇香烈酒。
也许……跟着古青阳修行的确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,跟着他便代表着要同他一起与天道相争。
古往今来,这种人和其身边人的下场一直都不是很好,这一直都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。
正因如此,现在的人往往都是只要一谈起“天”就会色变。人们对天有着不可消磨的恐惧。
然而就算是这样又如何?
夜澜谣歌再度看向薇九灵,她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的面容。那面容的真正拥有者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人。
她大概是古青阳的一众追随者之中,最先知道这个特殊之人存在的人了。因为她拥有着天衍通幽骨。
本来——
她的命运本该是入天机神阁,成了那命中注定的阁主,然后再带着一群老顽固用腐朽的手段杀古青阳。
可因为天意使然,她在命骨觉醒之际经历了命骨异变,自此不能通过真正的天道演算万事。
无论她怎么演算,她演化万事万物所需要依靠的源头都是古青阳。
天衍通幽骨演算万事万物,都是需要依靠一个“天”的。
在她之前,历代天衍通幽骨的拥有者所依靠的都是天道。
她觉醒之后,无论她怎么演算她在演算的过程中能依靠的都是他。
他是古青阳。
青天这个称呼便是她初见古青阳的时候,被她用来称呼古青阳的。
她仔细回想过往,这才发现,其实当初的她对古青阳、对所谓的天道都是有怨言的。
像她这样的人,本该是生来就应该信“命”的人,因为命道之类的大道注定将是她一生所修之道。
可偏偏是造化弄人,天意弄人!
她本该矗立在巅峰,奈何天意使然最后成了那副样子。所以她多多少少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