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桂圆和枸杞捞起来,塞入口中一通乱嚼直接吞下。 然后,他才呵呵笑道:“福兮祸之所伏,祸兮福之所依,塞翁失马焉知非福?” “陈阿娇皇后之位,本就是皇帝亲封,又不曾失德,即便是皇帝再不喜,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,并不能轻易废黜,此为其一;现任皇后卫子夫,所依仗着不过三件事,一是大将军卫青,二为嫡长子刘据,三为霍去病、曹襄还有你杨川等天纵奇才、惊才绝艳的后辈,此为其二。” “故而,错的并非两位皇后,而是皇帝。” “如今,陈阿娇皇后大闹长安城,卫子夫皇后假装不知,皇帝落荒而逃,看似水火不容,其实不过是顺水推舟、乐见其成罢了。” 听着董仲舒高谈阔论的样子,杨川没来由的就有些生气:“董仲舒,本侯早就说过,不得我准允,你不准进入我杨氏后堂,此为其一。” “其二,你一个儒家大读书人,拿来说事的,却是人家庄子的一句话,你说你羞也不羞?” 董仲舒哈哈大笑,道:“趋利避害,人之常情,人家庄子说的对,我董仲舒凭什么要诋毁人家?就算是儒家圣人与道门圣人之间,还不是有一段问道的美谈?” 杨川一时气结,竟是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。 眼见得杨川吃瘪,董仲舒忍不住再一次哈哈大笑,道:“长宁侯,老夫也是刚刚听说长安城那边出了大事,这才赶来与你见面;要不,你我二人合作一次?” 杨川想都没想,直接两个字:“不行。” 董仲舒目光闪动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长宁侯,老夫刚才还说,趋利避害,人之常情,你连老夫想要如何与你合作都不听?” 杨川躺平在马扎子上:“不听。” 董仲舒对杨川的冷淡浑不理会,只是自顾自的说道:“皇帝对于眼前这一摊子烂事,实际上是窃喜在心的,上一次漠南之战,汉军大败,皇帝本就憋着一肚子火,加上满朝文武竟有大半指责皇帝刚愎自用、穷兵黩武,你想想,皇帝能不窝火?” “原本,老夫也曾反对过皇帝对匈奴用兵,觉得打仗就要劳民伤财,就会让国库仓廪空虚,让百姓人深陷水深火热……” “实则是,老夫心中怯懦罢了。” 杨川有些好奇的问道:“你董仲舒不是挺刚的么?怎的,也有怯懦?” 董仲舒老脸一红,笑道:“读书人所谓的浩然之气,看似端正方雅,挺拔不折,可是,面对一些真正的生死危机,谁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?” “老夫当初反对皇帝用兵,无非是对匈奴实力有些高估,担心一仗打不好,便是下一场白登之围,白白耗费国家钱粮也就罢了,还会自取其辱,让匈奴人得寸进尺、索要无度。” “此外,老夫所担心者,便是一旦连年打仗,武将的权势将会越来越大,最后,一旦失控,便会让眼下这个汉帝国分崩离析、四分五裂……” 杨川很仔细的听着董仲舒的‘掏心窝子话’,脸上露出一丝颇为玩味的笑意。 董仲舒这几句话,应该是心里话……吧? 谁知道呢。 这读书人的一张嘴,就很难让杨川相信。 “你说了这么好半天,到底什么意思?”杨川突然问一句。 董仲舒轻咳一声,淡然道:“老夫可帮你岳母重返长安城,与卫子夫同为大汉皇后。” 杨川愕然:“一个皇帝,两个皇后?” 董仲舒点头,正色道:“昔日帝尧有二女,一名娥皇,一名女英,同嫁给了大舜王,传为天下之美谈;今日我大汉皇帝文治武功,睿智神武,坐拥两位皇后,有什么不妥之处?” 杨川笑骂:“娥皇女英同嫁大舜王是不假,可是,根据你们儒生们编写的典籍所载,大舜的父母、兄弟姐妹们,其实并不认可娥皇女英,想尽一切办法图谋杀害;最后,大舜王去南方巡视,死在了那边,娥皇女英整日以泪洗面,最后咳血,化为什么狗屁潇湘紫竹。 这就说明,后面的故事很是悲惨吧?” 董仲舒微微点头,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那些都是野史,当不得真,只要长宁侯答应与老夫合作,老夫保证不出三个月,娥皇女英同嫁大舜王的故事,会成为一个美满和睦的结局。” “因为,那故事的结尾,便是儒家读书人所为,就是在劝谏天下的帝王,皇后只能有一个……” 吗的,还能这么玩? 果然就很读书人。 杨川终于被老贼惹笑了:“董仲舒,我治下如今有一位史官,你这般胡说八道、口不择言的,小心被人记录下来,写在历史书上。” 董仲舒无所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