估计平日间训练的都是骑射,对于这种一边倒的屠杀,显然还没有什么经验;不过不要紧,这人嘛,就像是一群刚断奶的狼崽子,在各种紧张而刺激的战斗中,迟早都会磨砺出其该有的锋利爪牙,变成一群嗷嗷叫的野狼。 他向远处张望几眼,便撑着船向来路而去。 这一次才进来了五百人马,看不起谁呢?得想办法多骗进来一些,让张安世们发一笔横财…… 如此作想着,一炷香工夫后。 日上三竿,库布齐海子的水面上,腾起一层薄雾,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弥漫开来;微风吹过,那些薄雾便会缓缓飘散开来,形成一团又一团云雾。 薄雾之中,杨川看见又一长队手持木盾的匈奴骑兵进入了通道,不由得失笑出声:“看看,这就是没有遭受过游击战毒打的匈奴人。” 明知道一千多人钻进那条通道后,再没了任何讯息,后面的百夫长、千夫长却浑不在意,一味的督促着四五个百人队疾冲向前,根本就无所畏惧。 多么淳朴的对手。 多么憨厚老实的匈奴人,那就、再等等看吧。 杨川将小船划入一片芦苇荡,打开行囊,取出一包酱卤牛腱子,捏起薄薄的几片塞入口中;尔后,他提着青皮葫芦,‘吨吨吨’就是三大口酒。 仰面躺在小船上,望着瓦蓝的天空有几朵白云,无声的飘向北方,杨川突发奇想:‘霍去病、曹襄等人,此刻应该破了龙城、正在茫茫草原上追逐、猎杀伊稚斜的叔父罗姑比吧?’ …… 而实际上,在一千七百多里外的草原上,霍去病正在策马狂奔。 在他身后,是八百甲衣鲜亮的羽林孤儿! 羽林军长途奔袭,连续灭掉了三十几个匈奴人的小部落,杀光了那里的人,赶走了所有的牛羊牲口,并挑选了八百轻骑,偃旗息鼓的一路向北摸去,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龙城。 杨川告诉过霍去病,所谓的龙城,其实就是一个土围子小城,根本就没什么意思。 果然,黎明时分。 远处的龙城就是一个土围子,有土黄色的房屋,有石头垒就的祭坛,还有几大片破旧不堪的牛皮帐篷,有几十股炊烟冒出来,看上去有些乏味。 此刻的龙城,一片静谧。 草原上,笼罩着一层盛夏时节所特有的薄雾,那些丰茂的牧草上,晶莹剔透的露珠亮晶晶的,颤巍巍的,随着微风拂过,便有一些露珠掉落下来,砸在湿润的泥土上消失不见了。 各种野花上也一样,缀满了好看的露珠。 一些年轻的妇人早早起来,走出帐篷,就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尿尿;一些年迈的牧人,在牲口圈里慢吞吞的忙碌着,脏兮兮的羊皮袍子上,沾了不少的露水与草屑。 骤然之间。 大地开始微微震颤。 草叶和花瓣上的露珠突然开始晃动,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,熠熠生辉,远远望去,亮晶晶的露珠上金光闪耀,很快的,便汇聚成了一大片。 十几个呼吸后,开始有露珠坠落。 五六个呼吸后,露珠纷纷落地,犹如下了一场甘露,草原的地面上被打湿了一大片;甚至,就连草叶、花瓣,也开始微微颤抖。 有一队骑兵来了。 一些有经验的牧人,爬满皱纹的脸上,渐渐露出一丝温煦的微笑,深邃的眼睛里似乎在责怪:‘瞧瞧现在的这些年轻人,都不知道爱惜战马,眼看着回家了,竟然还要策马狂奔,简直就跟那些愚蠢而骚包的羌人一般……’ 于是。 当八百羽林儿郎悄然出现在地平线,在一名少年将军的带领下,逐步加快速度,以渐行渐快的方式发动进攻时,那些早起的匈奴人都懵逼了。 这是哪里来的一队骑兵? 看那身上鲜亮的甲衣,看那明亮铁盔上鲜艳的红色羽毛,看那一条条猩红大氅在身后高高飘扬,发出猎猎声响…… 不好,是汉人! 汉人骑兵! 随着一声高呼,那些匈奴人慌了。 年迈的牧人厉声嘶吼,呼唤着尚在帐篷里的年轻勇士,并忙不迭的打开马厩的木门,让那些战马嘶鸣着奔腾而出,好让他们年轻的勇士一走出帐篷,便能翻身上马参加战斗。 在草原上生活的久了,很多事情都习惯了。 草原上的妇人,其实就跟牛羊马匹没什么差别,都是某一个部落、某一顶帐篷里、某一个贵族老爷的财产;尤其是一些低贱卢身份的匈奴妇人,她们不仅要像牲口一样干活儿,还要随时等待着被召进帐篷,自己剥洗干净,任由那些男人们驰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