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水军不在,杜伏威和冯盎联手,二十万大军强渡长江,操师乞和林士弘也没有闲着,几乎就是倾巢而出,代替冯暄,正在猛攻晋陵郡和吴郡的来护儿。 河北平叛成功,是因为杨铭非常快,在高士达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,就灭了瓦岗寨,紧接着又成功分割高士达和格谦的合兵,分而击之,方竟全功。 但是江南不行了,原本卫玄在的时候,如果能按照杨铭的法子,招抚各路叛军,是最容易搞定的。 但是现在,整个南方的叛军结盟了,三十万人在跟朝廷死磕。 来护儿再牛逼,也抗不住了,因为晋陵和吴郡无险可守,河道纵横的地方,你又没办法阻止叛军过河,拦的了那头,拦不了这头。 何况他麾下现在,有四个是曾经叛军将领,不太可靠,打的顺了什么都好说,打的不顺了,人家很有可能随时反戈一击。 来护儿心知大势已去,只能是紧急传信江都,希望杨广能够乘船撤离,杨广撤了,他就能撤了。 否则他这边一撤,就没人能拖住操师乞和林士宏,江都会丢的更快。 杨广如今的心情,糟糕至极,他将怨气都发泄在了杨铭身上。 朝会上除了骂杨铭,就是骂杨铭,为什么?因为水师若在,别看人少,能阻止叛军过江。 但是现在,整个长江下游,密密麻麻的小船正在不停的摆渡,数不清的叛军已经登陆北岸。 “请陛下北进,”宇文述跪在地上劝说道。 其他臣子们,也是纷纷劝谏,希望杨广赶紧离开。 如今的局面,跟杨广当初奉旨担任扬州总管时候,可不一样了,因为当年他来之前的江南叛乱,被杨素给扫荡了一遍,基本都被杀光了。 杨夙来硬的,他来软的,而这一次,需要一个来硬的,而他已经硬不起来了。 年纪大了,杨广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胆魄,尤其是北征差点被颉利偷袭得手,如今的他,没胆子了。 “太子已经从洛阳出兵,张须陀和史怀义正在紧急南下,请陛下暂避,由太子来主持吧,”于仲文跪地道。 现在的情况,是必须撤,江都不能不守,但也不能全指望江都,战线是必须要拉长了。 因为杨广这边,也有十几万大军,几十万扎堆在一个地方,还哪有什么战术可言? 叛军敢消耗,朝廷不敢消耗了。 像于仲文这类人,心知肚明该怎么打,但是皇帝在,就会增加难度,所以他也希望杨广离开。 面对群臣的劝诫,杨广自从继位之后,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挫败感,他已经深刻的体会到,儿子杨铭已经是他的头号威胁了。 沉默半晌后,杨广苦笑摇头:“朕北进洛阳,江都之事,由许公暂领,待太子抵达,由太子总督南方平叛。” 他必须先活着,才能想办法对付自己的儿子。 继位伊始,他还幻想着自己的儿子们,绝对不会像他和兄弟们那样,骨肉相残。 但天不遂人愿,老大杨昭死了。 而自己一手扶持的太子,政见与他南辕北辙,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。 杨广落寞的登上龙舟,带着家眷,在左右备身府的护卫下,灰溜溜的离开了江都。 左右翊卫,七万两千精锐,被他留下了。 “父皇,老三不得不防啊,”四楼船舱,杨暕在杨广身边挑拨道: “水军是他故意调走的,如果水军尚在,父皇何至于此?儿臣在江都的时候,几次想要更换水军将领,都不能成行,他们不听儿臣的,只听老三一个人的。” 换作以前,杨广不会被杨暕几句话就给忽悠了,但是现在不一样了,他对杨铭的戒心,已经是非常重了。 当你开始讨厌一个人的时候,这个人做的任何事情,你都会觉得讨厌。 杨广双目一眯,沉声道:“十多年,供养着一支庞大水军,他这是早有图谋啊。” “父皇当初让儿臣来江都,是非常正确的,若是老三来,只怕他已经可以与朝廷,分庭抗礼了,”杨暕正色道。 杨广一愣,怒道:“你也真是个废物,江南能打成这样?朕将宇文述跟来护儿都给了你,结果呢?两个人没一个听你的,这就不是他们的问题了,是你的问题。” 杨暕赶忙狡辩道:“不是儿子的问题,是老三的问题,他权势太大,父皇让他监国数年,朝中已经没有人敢招惹他了,宇文述跟来护儿,都要惧他三分,儿子在江都,说了不算啊。” 他这次是必须跟着杨广走了,军方从上到下都排斥他,杨广都不敢再让他领军了。 虞世南道:“齐王有些方面,确实应该向太子多多学习,宇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