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不比你了解更多,不过太子所为,确实让人惊艳,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太子亲征,诸将最害怕的不是贼寇,而是太子插手过重,如今从宽放权,他们当如鱼得水,无往不利。”
杨义臣点了点头:“我一直觉得,太子的领军习惯,应该颇仿太平公(这次是史万岁),但眼下嘛,肯定不会这么想了,太子似乎更高一筹。”
“青出于蓝胜于蓝,自古如此,”窦抗道:“自孙子兵法问世,古之名将皆循其框架,逐步发扬光大,有另辟蹊径者,可为一代宗师,秘书省藏书为古今之最,太子博览兵家典籍,已是大成。”
说着,窦抗瞥了一眼前面不远处的元褒,小声道:“你看河间郡公,与齐王是姻亲,按理说在太子这里应该是不受待见的,但是你也看到了,人家太子对他如何敬重,这份城府,太子未成年的时候就有了。”
元褒,就是元孝整,老元家现在的家主,闺女元阿七嫁给杨暕为侧妃。
这一次他出的粮食,比独孤家还多,让独孤纂非常不爽,我特么跟太子是自己人,你特么比我出的还多,你是不懂人情世故吗?你是故意的。
“自打闺女嫁给齐王,他的性子都变了,孤僻不近人情,唉身不由己啊,”杨义臣笑道。
这时候,独孤纂也凑过来了:“你们俩在聊什么呢?”
“噢,在聊此番战事,”窦抗笑道:“赵国公此番慷慨,解大军危及,功比平叛了。”
“哈哈.不敢当不敢当,”独孤纂笑道:“分内之事,分内之事。”
他们俩都是外戚,一个是杨坚的外甥,一个是独孤伽罗的侄子,都是国公,一辈儿人,谁也不比谁矮一头。
杨义臣打趣道:“赵国公私下给太子送女人,小心被御史台的告到京师。”
独孤纂哈哈一笑:“太子如此辛劳,自该有人服侍才对,两位都有女眷伴随身边,何逞太子乎?”
别以为他们这个级别就不会开黄腔,这是看亲密程度的,这仨都是老一辈的,以前没少打过交道,聊起女人的时候也是口沫横飞,自认为此中豪杰。
男人越老越不正经,有时候确实是真的,人家玩过的少女,比年轻人多的多,占据了大部分资源。
晚辈们也只能等到自己老了,有实力,再找年轻女人,周而复始,所以底层男人不好找媳妇,是一个普遍现象。
独孤纂从家族内找了两个年轻女子,给杨铭送过去了,因为洛阳的东宫,没有杨铭的女眷。
指望杨铭睡宫女解决生理问题,不切实际,毕竟宫女的质量是有限的。
不过杨铭眼下确实没有这个心思。
寝殿内,两个独孤女正在给杨铭洗脚,一旁坐着的李建成道:“我也读过不少兵书,世民都是我教的,殿下得给我一个历练的机会啊。”
眼下杨铭已经派出去很多人,但是唯有建成,一点没有调动的意思,所以他着急了。
等着袭他爹的唐国公,不是一个孝子所为,还是需要早早建功立业,以后出门,大家也不会说这是唐国公的嫡长,而不识我李建成亦为英雄。
杨铭忍不住笑道:“我这次让你跟着出来,就是让你历练,别着急,我也是会北上的,届时你随我一起。”
“啊?”建成道:“太子为国储,还是不要涉险了,您在洛阳坐镇是众望所归,怎可劳驾北上?”
杨铭笑道:“我跟你一样,也是建功心切啊,北征不利,眼下我给顶了,若是平叛再不利,谁能帮我顶呢?”
“唉形势使然啊,大家都清楚,不是太子的过错,”建成叹息道。
杨铭淡淡道:“三月份之前,必须剿灭瓦岗贼众,然后北上与荣公会合,荡平河北之乱,你想带兵,机会多的是,但我不能让你冒险,届时会给你一些稳妥的差事。”
“殿下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啊?”李建成牢骚道。
换成李世民,我敢让他打前锋,但你不行啊,不是看不起你,而是因为你太重要了。
你死了,世民就成合法继承人了,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。
“你是嫡长,若有闪失,我如何向汝姐交代?”杨铭沉声道。
他是不用向李渊交代的,李渊不够格,李秀宁这是妻子,不一样的。
建成撇了撇嘴:“您还是瞧不上我。”
杨铭摇头苦笑,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