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上。
鱼俱罗、乔钟葵、史怀义三部于信都县合兵,广派斥候,打探叛军消息。
“贺若弥还在河间县,高应年及斛律善业去了渤海,看样子秦王猜测无误,这群叛贼应该与高句丽有所勾结,”史怀义指着地图道:“那个高应年自称旧齐宗室遗孤,高阳康穆王高湜的曾孙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,眼下是个姓高的就敢乱认祖宗。”
“真的又怎么样?真的更该杀,”乔钟葵看向鱼俱罗,道:“高唐公(爵位)认为,叛军去了渤海,张须陀会不会出兵?”
鱼俱罗沉吟片刻后,点头道:“多半会,眼下河北叛乱,也就剩下高应年了,剿灭此贼之后,再熬一个半月,运河也就成了,你我三人,也就可以交差了。”
史怀义道:“那我们是不是该早日东进,与张须陀南北夹击?”
鱼俱罗点头道:“如今决战之势已成,平叛也就是月内的事情了,怀义与我领五千人东进往渤海,钟葵带兵北上,把那个贺若弥剿了。”
“末将领命!”乔钟葵道。
两人都是太守,但鱼俱罗有个高唐县公的爵位,而且是使持节,所以比乔钟葵至少高了两级,但和史怀义平级。
因为史怀义现在是太平县公。
大局基本落定,河北北方的高应年叛乱,镇压也只是时间问题了。
而南面的汲郡,闹事的纯粹就是一些平民百姓,宇文化及的四千人,跟土匪过境差不多,走到哪抢到哪,错了,是比土匪还土匪。
老百姓家里的粮食牲畜,基本被洗劫一空,美名其曰:借。
而且确实是给乡里打了借条的,就看乡里将来敢不敢让朝廷还了。
这个做法也是为了堵上面的嘴,不是堵
宇文化及也没办法,杨暕没给他粮食,而他又不能让麾下的将士饿肚子,将士饿肚子,他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有危险。
刚离开汲郡,屁股后头就着火了,思前想后,宇文化及还是决定返回汲郡,镇压民乱。
因为北边的乱跟他没关系,不是他挑起来的,但是汲郡的乱,他是罪魁祸首。
麾下的车骑将军杨晃,刚把三个村子给屠了,返回宇文化及身边后,苦着脸道:
“这么杀下去,一旦事泄,卑职恐怕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宇文化及坐镇汤阴县临霞镇,闻言笑道:“记住,那些百姓皆为盗匪所杀,跟你没有关系,你杀的都是盗匪。”
杨晃一愣,赶忙点头:“将军说的对,是盗匪肆虐乡间,屠戮百姓。”
宇文化及心里清楚,别看自己有老爹罩着,齐王护着,但是将来秦王那边如果揪着不放,非要治他,汲郡的事情恐会留下口实,所以他借着镇压民乱,也把那些打过借条的乡里,都给屠了。
这样一来,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。
杀这么多人,而且大多还是平民,他是一点都不在乎,什么人之初性本善,那是胡说八道,良知这玩意,你生下来有,那就是有,生下来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。
这时候,有斥候送来急递,是塞外加急的家书。
宇文化及看完之后,吩咐屋内众将:“汤阴县差不多了,我们继续南下,早点解决掉汲郡的事情,返回东郡。”
有将领问道:“不去信都了?”
宇文化及点头笑道:“许国公已率左翊卫开赴涿郡,河北很快就会消停,没咱们什么事了。”
众将大喜,顿觉轻松。
只要不打仗,就是好事,谁愿意去冒这个风险啊?
“咱们的军粮,只够三日了,要么现在就走,要么还得再借点,”有将领道。
宇文化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:“借了这么多遭,也不差这几次,但是记住,尾巴要处理干净,运河就快要完工了,真正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。”
杨晃好奇道:“运河完工不是好事情吗?到时候大家身上都没了担子,也轻松了。”
宇文化及扭了扭脖子,道:“河北之乱,秦王必然揪住不妨,咱们已经掺和进来,将来也是被秦王针对的目标,你们都有个准备,记住了,汲郡的事情,泄露出去,就是个死,谁也保不了你们。”
众将闻言,面面相觑,只觉遍体生寒,事关身家性命,打死他们也不敢往外乱说。
宇文化及打量着众人神色,心里放心不少。
这些人里有他的心腹,但也有地方军府的将领,必须让他们知晓利害,免得将来引火烧身。
他知道,河北这笔帐,秦王是一定会和齐王好好算一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