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云始终还是年轻,他咬了下嘴唇嗯了声。
要是以往,刘备来找他,他一定会很高兴,可是跟随了郭威等人,耳目渲染,到现在,他怀疑,自己认识的那个刘玄德,恐怕,真的就是一个表面。
他害怕了,从小师傅的教导,自己的性格以及接触的人,都没有让他害怕过,唯独这一次,刘备让他害怕了。
“我……我的确是怕了。”赵云低头没敢看沮授。
沮授将手中茶碗放在一旁起身来到赵云跟前;“他来找你,无非是说一些自从离别后,对你的担忧什么的,你不用过分担心,当然,他会问你为什么会来这,你大可以说路过遇到了我,将我救下来送到了这里,然后你准备离开就是了。”
赵云豁然开朗微微拱手谢过了沮授。
沮授背负双手指了下外边;“我不方便留在这,你独自见他吧,我去别处。”
他出了营帐,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乌巢嘴角微微上扬;“机会,要来了。”
赵云独自在营帐中等着,见到营帐帘子晃动,他才起身,一个熟悉又很陌生的声音已传入自己耳朵。
“子龙,你真的是子龙,没有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在见到你,这可真是让我高兴。”刘备三两步来到赵云跟前,仔细打量着赵云,那一双眼睛瞬间就微微红润起来,眼角居然出现了泪花。
他的眼泪,是不要钱的吗?赵云若是以往,早就感动了,可是现在,他没什么感觉,只是在观察着刘备,想着郭威等人说的那些细节。
自己和他,其实也没多熟悉吧,不过是见过几次面,一同吃过几顿饭,这热情的……实在……实在是过了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怎么了?‘赵云不知该怎么去称呼,只能用了这个字眼。
刘备心中嗯了声有有些不解,面前的子龙,怎么对于自己有一种生疏的感觉,以往这是不会出现的。这几年,都发生了什么啊。
“高兴,见到……见到你太高兴了。”刘备低头用衣擦拭了自己眼角泪水双手放在赵云肩上;“让我好好的看看你。”
赵云没拒绝,就让他看,他不知道怎么说,因此他打算不说话。
是不是该问我这些年过得如何了,按照先生的说法来说的话。
“子龙,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,过得好嘛,家中事情都处理好了嘛?”
赵云心中倒吸一口凉气,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刘备,他也就不过是二十来岁,哪又能经受得起这种惊吓。
惊得沮先生算得太准,吓的又是,面前的这个人,还真的就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。
这眼神让刘备也觉得不对劲地嗯了声问道;“子龙,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这些年来,我都在家中,这不要去见师傅,路过白马,救下了一个人,那人说他叫沮授,让我送他来军营。"
什么?沮授没死吗。糟了。要是他知道我也在这里,恐怕我的计划就无法实现了,不行,我得提前动手,不然,就没机会了。
刘备心中五味陈杂,就连想好和赵云好好说一番话都没有心。
他哦了声,又询问了赵云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后,就找了一个公务繁忙为理由离开。
这让赵云都觉得有些诧异。
他……怎么就走了。
赵云懵地看着空空的营帐,一直等到沮授进来,他才反应的指了指外面:“先生,他……他怎么走了。”
沮授回到位置跟前坐下,很淡定地从旁边的盆子中用勺子添了汤笑道;“因为,你提到了我。”
提到了你?赵云瞳孔收缩,拱手问道;“先生,子龙不明白。”
“刘玄德肯定能想到我知道他来这边做什么,他担心夜长梦多,因此打算是早一点将这件事给做了,乌巢粮草被焚,袁绍军士气将会全面崩溃,这么来,他都有了机会。”
“先生的意思是,他是担心你会对袁绍告密。”赵云低头沉思了片刻试探性问道。
沮授颔首点头;“是的,不过他并不知道,我已不在袁绍账下,这告密,更是无从说去,这也是一件好事,你不久前,还问我什么时候是跟张高二人说明的机会嘛,那现在,我可以告诉你,机会,就是乌巢被焚的时候。”
张郃高览两人,若是没有了退路,想让他们投诚并不容易,沮授一直没说明,就是在等二人没有退路。
“他真要烧吗?”赵云最后一点希望在破灭,他内心希望,沮授说的,是假的。
只是这一切,伴随着当晚冲天的大火,将赵云内心对于他的期待,彻底磨灭。
乌巢大火冲天,山岗映照的如同白夜。
沮授看着那冲天火光,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赵云,嘴唇都咬出血的赵云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那血红的嘴唇嘀嘀咕咕;“为什么,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他不是一向仁义为先嘛,为什么要这么去做,这十几万大军粮草,难道不也是百姓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