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珂虽被他胡闹惯了,却还是心跳有些急,在男人松开她时瞪他一眼,目送他离开了。
赫连钦这一走,便一直在西北军营中呆到了下午,秦珂吃罢午饭无事,决定到毒仙帐中去看看他将那羊皮卷译得如何了。
不想才走出帐来,便看到乔莫愁一脸兴致勃勃地端着个托盘朝这边走过来。
这小姑娘来到营中已经有近一个月,平日也算乖巧,除了在伙房那边打打下手之外,便从不在营中走动,秦珂对她也颇放心。
“将军夫人,方才在伙房那边听石头说,西南军就要班师回朝了是么?真是太好了,我原也打算这两日启程上京呢,没想到你们也要回去,我还能跟你们一起么?”
她人未走近,话却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堆,听得秦珂微微扬起唇角。
“西北离京城千里之遥,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前去确有不便,西南军启程的日子就在眼前了,你若想同行便先准备准备吧。”
得了秦珂的首肯,乔莫愁更是高兴,走到近前将手里的托盘朝秦珂送了送,脆声道:“莫愁在营中打扰许久,也没有什么可谢你们的,今日瞧见伙房里有些面粉,便做了些糕点给你和将军尝尝,希望将军夫人不要嫌弃。”
秦珂顺着她的话低头一看,果然见她揭开的盘子里装着几枚兔子和桃子形状的糕点,外形小巧讨喜,她在京城还从未见过呢。
于是便夸道:“这糕点是你做的么?真是一双巧手。”
听到她的话,乔莫愁立时面露期待看着她道:“那请将军夫人尝尝味道,若是喜欢的话,以后莫愁天天做给你吃。”
虽然腹中并不饥饿,但秦珂还是顺着她的话拿一个尝了尝,感觉这糕点入口蓬松,味道微甜,且带着小麦的香气,确实不错。
“味道不错,我在京城还从未吃过这种糕点呢。”
乔莫愁更是高兴,连忙自己作主道:“那将军夫人便将这些都留下吧,我明日再做些别样的给你送来。”
见她这般殷勤,秦珂自然不好推辞,只得让侍卫将那糕点接了替她送回帐中去。
收了糕点,秦珂便与她一起顺着营中空地朝前走,见这小姑娘搅着双手似乎还有些拘谨,便主动问道:“你不是南方人么?去京城应当继续朝南走,为何反来了西北?”
听到她的话,乔莫愁立时有些不好意思,而后自责地低头揪着手指道:“都怪我太糊涂,出永州之后便走错路了,见有许多人顺着南北直道往这边来,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。”
秦珂点点头。
乔莫愁来西北之时,恰逢辽城收复,城中安定下来,离家的百姓自然也渴望回到故土,听到消息后便又拖家带口寻回家。乔莫愁跟着他们一起走,自然是到不了京城的。
只是听乔莫愁提到永州二字,秦珂便又不经似的打听道:“原来你是永州人,听说永州齐王爱民如子,在封地兴修水利,减免赋税,甚得民心,实是贤明的郡王。”
乔莫愁却撇了撇嘴,娇俏的小脸皱成一团,低头有些气愤地道:“他才不是什么好人呢,若不是他,我爹爹也不会出事,我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西北。”
说到这,这个青涩的小丫头脸上才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迷茫和无助。她低着头,嘴角撇着,不说话,也不出声,但面上的神色已经显示出她有多难过,眼里也渐渐盈了一层泪水。
秦珂本无意惹她伤心,却还是让她红了眼睛,忍不住有些自责,连忙停下脚步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。
就在此时,她突然回忆起,自己好似并非第一次看到乔莫愁这般在她面前哭。
前世的乔莫愁,到京城告御状时一直频频碰壁,最后盘缠用尽,才在无奈之下到国公府求助。那时她已经走投无路,因饥寒交迫身染重病,虽然秦珂有心相救,但依旧未能替她完成心愿,最后只能看着她含恨而终。
猛然忆起这些旧事,秦珂心中狠狠一震,更坚定了要帮助她的想法。
“别哭,有什么困难我和将军会帮你,你去年说要去大理寺告状,待回京后我和将军会亲自派人将你送到大理寺去,你爹爹所受的冤屈一定会真相大白的。”
听到她的话,乔莫愁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些,抬头用闪着泪花的眼睛望着她道:“真的么?你真的会帮我?难道你不怕被我连累,落得跟我爹爹一个下场?”
秦珂摇摇头,微笑道:“你想多了,这世上哪有恶人能一直作恶的,只要有声张正义的人在,就一定将他们绳之以法。”
乔莫愁的脸上这才回复了笑色,望着她道:“听将军夫人这样说,我心里就舒服多了,其实我这次去京城告的就是齐王,为了不让你和将军受累,我觉得还是先将此事告诉你们比较好。”
秦珂立时一愣,诧异地看着她道:“什么?你要告齐王?”
乔莫愁点头:“对!我爹爹就是被他害的。他生前一直在齐王府做帐房,有天晚上,他突然拿着一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