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珂知他在想什么,立时微笑道:“将军不必自责,伤害我并不是将军的本意,不过是蛊毒作祟罢了。”
赫连钦依旧伸手用指尖在她脖子上抚了抚,拧着眉道:“即便不是本意,我也伤害了你。”
说罢,弯腰从水里将秦珂打横抱起,大步朝岸边走去。
二人乍上岸,秦珂便劝道:“将军还是放我下来吧,将军身上本就有伤,方才又泡了水,只怕不利于伤口愈合,必须回到帐中去处理下。”
赫连钦却不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,闻言只把她又紧紧搂进怀里,在她耳边问道:“阿珂是何时到西北的?为何竟易了容混进西南军营,害我这般久都认不出你。”
秦珂微微一笑:“将军赎罪,秦珂不是有意的。只因将军说,若我来了军中定会惹你分心,于是我便没有表明身份。”
赫连钦还是有些耿耿于怀,抚着她的头道:“那你是如何来西北的?路程如此遥远,又有匈奴人作乱,定然凶险万分。”
秦珂摇摇头:“将军放心,是毒仙前辈带我来的,他还帮我易容混进军中,方才你吃的药丸也是他让我带来的,可以暂时抑制你体内蛊毒发作。”
赫连钦这才点点头,微微将她松开,目光还是依依不舍地流连在她脸上。
“阿珂,我不是在做梦吧?你知道么?我这些日子经常梦见你,看到你易容成的柯靖时,还以为是我想你太甚,眼花将他误认成你了呢?”
秦珂听得揪心,亦抬眸望着他道:“将军又骗人了,你明明对我凶得很,都不准我靠近,怎可能认出我了?”
听到她这样说,赫连钦微微不在自地咳了一声。
他之前对柯靖的态度是有些凶,不过那都是因为他太像秦珂的缘故,每每看到他,都扰得他心神不宁。
见他总算冷静下来,秦珂才握了握他的手,道:“不如我们先回去,将军还没吃晚饭呢。”
赫连钦这才一笑,有种秦珂真正回到他身边的感觉。
这世上也只有秦珂会记挂他的三餐一宿,会让他魂牵梦萦。
“走吧,我们回去。”
两人牵着手顺着来时的路偷偷摸回营中,待看到秦珂身上的衣裳也湿透了时,赫连钦立时自责不已,马上唤了值夜的侍卫过来,让他找身新的衣裳过来。
在赫连钦与人说话时,秦珂一直背着身躲在他帐内。
她脸上的面具已经撕掉了,女儿身暴露无遗,再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堂而皇之地在军营中走动。
赫连钦吩咐侍卫去取了衣裳过来,转身便见她披着一头湿发站在屏风后面,因为得衣裳被打湿,玲珑身段毕现,垂头敛目的样子,看着甚是乖巧。
他心情顿时大好,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泛光,朝她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。
“阿珂可是冷了,要不将我的衣裳先给你穿?”
听到他的话,再对上他含笑的眼睛,秦珂微微有些脸热,垂下视线道:“将军别闹,一会儿就有侍卫送衣裳过来了。”
赫连钦偏偏厚着脸皮贴上来,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像登徒子一般调笑道:“阿珂为何不肯穿我的衣裳,虽然是大了些,但起码是干的,好过你这般穿着湿衣裳。”
他边说边将扶在秦珂腰间的手移了移,手掌留恋而暧昧地顺着那美好的弧度滑动,占有的意味十足。
秦珂被他弄得红脸心跳,连忙拉住他的手道:“将军不可。毒仙前辈留下的药丸只得一颗,若是你再毒发,只怕就无法收拾了。”
赫连钦听得垮下脸,任由秦珂握住自己的手道:“那老头儿尽会说大话,之前在国公府时我便喝下那么多药,到西北来蛊毒还是发作了。”
秦珂亦有些无奈,安抚道:“将军自己之前也找大夫诊治过的,此毒寻常人根本无法解,寻常的药物亦无效,所以毒仙前辈此次只身去了漠北,说有一味药材,只有在那里才寻得到。”
赫连钦面色这才好了些,正要说什么,却听帐外有人报道:“将军,衣裳拿来了。”
赫连钦淡定地转身,接过衣裳将人挥退,拿过来后搭在屏风上道:“阿珂,快将湿衣裳换下吧。”
衣裳肯定是要换的,但看赫连钦说完话目光还是定定地瞧着自己,秦珂一时也无奈,便道:“不如将军替我去帐外守一守?若是有人闯进来便不好了。”
赫连钦这才啧了一声,略显失望地转身朝帐外走去。
看他又恢复了昔日胡搅蛮缠没脸没皮的样子,秦珂这才笑了笑,再次背过身去换衣裳。
这边赫连钦一边怀念地捻了捻垂在身侧的手指,一边在帐外找了个地方站定,目光则掠过被风吹开的帐帘,拐着弯向里头瞧。
就在他现在的角度,正好看到秦珂半截身子从屏风后头露出来,雪白的香肩和一头乌黑的长发紧紧抓住他的视线,
他有些遗憾地摸摸鼻子,看来赶明日可以让人将这屏风再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