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珂闻之心惊,四肢顿时变得冰凉,连忙望着他急道:“那前辈何时给将军试药?你答应过会救他的。”
毒仙抬起手,示意她稍安勿躁,转身走到院中的炉子前,用一把长柄的勺子从锅中取了些药汁。
只见他将药汁放在口前吹了吹,然后往那酒杯里一倒,杯中之血立时变成了浅红色,漆黑的药汁就像一道清泉,瞬间涤清了被盅毒侵蚀的血液。
秦珂看得暗暗称奇。她两世从医,却从未见过如此奇妙之事。
而后毒仙便指着那酒杯道:“你们再看。”
秦珂与赫连钦一起凑上去,发现那条先前还在血中狂躁扭动的虫子,居然出奇地变得安静下来,接着慢慢收拢身侧的爪子,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,变得一动不动。
秦珂慢慢瞪大眼睛,面露喜色朝赫连钦看了看,发现对面的男人亦是不可置信,蹙眉盯着杯中的东西。
“前辈,这么说你已经找到让盅虫蛰伏下来的法子了?”
毒仙闻言得意地点点头,一手背在身后骄傲地道:“那当然,要不然岂不有负我毒仙之名!”
说着,用眼角朝赫连钦瞟了瞟,看他这不孝的侄子还有什么屁要放。
赫连钦果然不再说话,想到毒仙之前的种种不敬皆是为了向他和秦珂演示这个法子,也觉得他似乎不是不可原谅,于是消了胸中怒意,安静地坐等。
看他终于服气,毒仙这才轻哼了一声,朝院中那只炉子扬了扬下巴道:“这炉上的药你们便自拿回去喝,不出十日将军休内盅虫便可蛰伏下来,不过……”
说到这,他颇严肃地回头看了赫连钦一眼,慎重道:“在找到彻底拔除盅毒的方法之前,将军还是不宜近女色,若是将体内蛊毒再次诱发,只怕这药就不灵了。”
赫连钦堪堪舒展开的脸瞬间又沉了下去,不悦地看向他。
秦珂亦微微皱起眉,虽然在意的点与赫连钦不同,却也不能安心。
只有毒仙扬眉挑目看向赫连钦,振振有词道:“你瞧着我做什么?这盅毒又不是我给你下的?我老头子肯想法子帮你压制,你就感恩戴德吧!”
眼见他们又要吵起来,秦珂立时走到毒仙面前道:“谢谢前辈提点,我和将军定会谨记在心的。只是这拔除蛊毒的方法还请前辈尽数告之,就算秦珂费尽心机,也要集齐所需之物,还将军一个健康之身。”
听到这话,赫连钦面上愠色终于消了些,目光变得柔和,朝她看了看。
毒仙也赞赏地点点头,他这个侄媳妇还是不错的,接着不屑地朝赫连钦看了一眼道:“哼,你这小子倒是有福气,找了你这么个好媳妇,要是我老头子再年轻个几十岁,定将他抢到漠北藏起来,叫你再也找不着。”
这话可把赫连钦给激怒了,又一想这破老头是卫铮的师父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嚯地站地起来道:“臭老头儿,你再说一遍,今日不将你打死我绝不罢休!”
说着,抡了拳头便要上来揍人。
毒仙却像嫌事闹得不够大似的,一边扮鬼脸一边吐舌头:“来呀来呀,你来呀,看你抓不抓得着我!”
他边说边灵活地矮下身,接着双足轻轻一点,便从地上窜了起来,整个动作灵活自如又快如闪电,叫人完全看不清套路。
赫连钦眉头一皱,正要追上去,却被秦珂一把拉住。
“将军使不得,我们还是快回去喝药吧,毒仙前辈孩子心性,你便莫同他一般见识了。”
这话说得又熨帖又到点子上。赫连钦虽心有不甘,但在秦珂面前到底顾及着脸面,稍微挣扎了两下便作罢。
“哼,今日看在阿珂的面子上先放过你,若是日后再听到你说此话,本将军定将你碎尸万段!”
呵,好吓人!
毒仙听得眨了眨眼睛,像猴子似的蹲在不远处的院墙上,直到看秦珂将赫连钦拉出院子后,这才笑着跳下来。
他这个侄子,还真不经逗!
两人回到房间,赫连钦还气得不行,坐在桌前道:“待过了今日,便让那老头子回他的漠北去吧,住在府中讨人嫌。”
秦珂自然知道他是在为毒仙说的话生气,忙安抚道:“将军何必当真,毒仙前辈不过说笑而已,再说拔除蛊毒的方法他都未说出来,如何能叫他走了?”
赫连钦听得皱眉,不满道:“若让他长日呆在这里,我宁愿不拔这蛊毒了,万一他趁我不在的时候当真将你带走怎么办?”
秦珂:“……”
“这怎么可能?毒仙前辈绝非那种人,况且我有手有脚的,怎会轻易被人带走?将军还是别多想了。”
赫连钦轻哼一声,显然没将她的话听进耳里,心中现在想的全是毒仙和卫铮师徒两人狼狈为奸,想将秦珂抢走的画面。
晚间吃完饭,秦珂便将从毒仙那里拿来的药给赫连钦喝了一剂。待入睡前秦珂再替他把脉,发现脉象果然有了细微的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