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虽这么说,但宣景帝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,将喝了一半的参茶搁下道:“一会儿翰林院拟好了旨你先拿来给朕瞧瞧,切莫将此事传出去。”
“奴才遵命。”
高公公一边说一边拱手退下,悄不出地出了殿门,朝翰林院走去。
赫连钦再次从宫里出来时,已经到了近午时分。他被高公公拉着在门廊下说了一席话,出来时卫铮已经走远了,没想到的是,宫门口竟还停着辆马车。
赫连钦才朝那马车看了一眼,便见帘中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来,他心下忍不住一动,再看看从车中探出头的人,立时笑得咧开了嘴。
“阿珂。”
赫连钦一边笑一边大步朝马车边走去,连踏风都顾不上牵,直接交给旁边的小厮了。
秦珂从车上探出半个身子朝他打量了一番,见他依旧轻裘玉冠毫发无损,这才松了口气。
两人并肩坐在马车上慢慢向府中驰去,秦珂转过头来朝他问:“听说你同卫小王爷打起来了?”
赫连钦脸上笑色顿凝,眉头一蹙:“是他先出言不逊,我不过是教训他一番。”
秦珂凝眉望着他,苦口婆心道:“将军怎可如此鲁莽?西南王府与西南军毗领而居,若将来遇到什么麻烦,还可以彼此呼应一二,如今你将他得罪了,于西南军可无益处。”
赫连钦颇为自负地哼了一声:“我西南军八万之众,他西南王府的人马不足我一半,要他有何用处?”
话说完,又挑眉朝秦珂笑起来:“阿珂方才是来接我的么?还是听说我打架了怕我受伤?”
秦珂觑他一眼,望着他欲言又止。
前世没有好好教过赫连澈,亦不知男孩子教育起来如此麻烦。赫连钦少年时虽有老国公与国公夫人严加管教,现在长大了,不也这般不懂事么?
想着,她不由头痛地蹙了蹙眉,不知该如何说起。
这边赫连钦却完全没有体会到她的难处,依旧笑望着她,愉悦的心情溢于言表。
“阿珂,我已向皇上请了旨,待我同卫铮光明正大地比试一场,将他好好教训一番,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在你面前嚣张了。”
秦珂暗吃一惊:“什么?你为这个向皇上求旨了?”
赫连钦却不以为然,桀骜地扬起下巴道:“哼!若不是卫铮那个卑鄙小人频频挑衅,我也不会出此下策,他从你口中得知我中了毒,却硬说我有隐疾,还说你和我……”
说到此处,他脸色黑下来,目光也又阴沉又冷厉,像是同卫铮有深仇大恨似的。
不得不承认,卫铮虽说得不在点子上,但却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。他现在的情况确实同他说的‘隐疾’差不多,不能近秦珂的身,甚至连亲亲她都不行。
可是这绝对不是因为他不行啊!
等他身上的毒解了,他同秦珂想要做什么便可做什么,他卫铮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!
秦珂听他说到一半便不说了,又见他脸色变得如此难看,便隐隐有些担忧。
卫铮那张嘴确实不饶人,且身份尊贵地位颇高,与赫连钦对上,无疑是针尖对麦芒,一时难较高小。
于是赫连钦就想了这么个法子,请皇上下旨让也们比武么?
秦珂哭笑不得,这跟小孩子打架有什么区别?不过是从暗地里转到明面上,还请了皇帝作见证,看他们究竟谁比较厉害。
“你同他计较做什么?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罢,等找到解药将你身上的毒解了,那些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么?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若人笑话?”
听到她的话,赫连钦立刻蹙眉不赞同地望着她,直到半晌后才突然喜上眉梢,激动地抓住秦珂的手道:“阿珂,你的意思是说,等我的毒解了,我们便可以做真正的夫妻了么?到时候你不会再拒绝我?”
这话说得实在直白,让秦珂听得满红耳赤,连忙用力缩回手道:“将军胡说什么?我几时说过这话了?”
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她的安慰之言罢了,想让赫连钦心里好过些,没想到这男人竟得寸进尺,问出这种问题来。
“不,我才没有胡说,阿珂方才明明说,等我身上的毒解了,流言便可不攻自破。流言如何不攻自破,定是要我们做了真正的夫妻,有了自己的子嗣,别人才会相信啊!”
听到这,秦珂才明白那卫铮究竟说什么混话惹赫连钦生气了,立时有些怜惜地抬手扶了扶他的脸。
“将军放心,秦珂与将军一心同体,若是有人敢出言污蔑将军,秦珂定不会让他们得逞。”
“阿珂——”
听到秦珂如此真心实意的剖白,赫连钦高兴得无以复加,立时拉下她扶在自己脸上的手握住道:“阿珂这些话是出自真心的么?无论如何,我是记在心上了,日后你若敢耍赖,我便再去向皇上求旨,让他赐我们同房。”
秦珂:“……”
这种话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