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红从旁听着,立时皱眉瘪嘴,从眼角看了他一眼。
这西南王府的小王爷,真真是个登徒浪子,寻常正经人家的儿郎,有几个会这样同女子说话的?
秦珂眸光轻转,似乎犹豫了下,才微笑垂眸道:“既然小王爷有请,那民妇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见她答应,卫铮立时大喜过望。
纯妃诞下高阳公主一事,现下已经在京城传遍,他自然有所耳闻,心中可谓惊诧不已。这秦珂不仅生得貌美过人,心思机敏,甚至还能窥得天机。如此妙人,岂能便宜了赫连钦,当然要带回他西南王府好好供着才行。
这般想,卫铮又朝秦珂殷勤地笑了笑,看着朱红将她扶上马车,立时命了身边的侍从先赶回去准备。
一行人回到西南王府别院,院中早已经备好了棋盘和瓜果点心,仙林云雾的香气缭绕,给秦珂准备的垫子足铺了四五寸厚,比上回殷勤周到许多。
秦珂跪坐上去,只觉脚下暖融融的很是舒服,便福身道:“小王爷思虑周全,这垫子坐着极舒坦,实在有劳了。”
卫铮一看便知她满意,笑道:“赫连夫人客气,上回招呼不周,让夫人败兴而归,是小王的不对,今日咱们再来下上几局,若是夫人能赢过小王,夫人所问之事,小王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秦珂略扬了扬眉,福身道:“那民妇便先多谢小王爷了。”
看她谈起与赫连钦有关的事便这般好言好语,卫铮心下很有些酸意。但他就是这种人,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千方百计想要拿到手,一看到秦珂就感觉心里仿佛有几百只猫儿用爪子挠似的,痒得很。
“唉,美人如花隔云端,赫连夫人当真要待我如此生分么?自第一次见夫人起,我便惊为天人,自此日思夜想,寝食难安,没想到夫人对我竟完全不在意,实在让人心痛啊!”
饶是秦珂心态再稳,脸皮再厚,被他这般言语调戏也觉面上隐隐泛热,抬头正色看向他道:“请小王爷慎言,民妇已是有家室之人,万不敢辜负皇上皇后的美意,起这般心思。”
见她以皇帝的赐婚圣旨相压,卫铮只得讪讪地笑了笑,解释道:“夫人说得是,是小王唐突了。”
时至今日,被他撩拨过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其中良家妇女有之,烟花女子亦有之,他甚至还调戏过庙里的尼姑,每一回的境遇都不尽相同。
要么一拍即合,两人迅速混作堆,要么就是水火不容,一触即分,从此天涯陌路,再无交集。
像秦珂这般被他三番四次撩拨,又不想如他的意,却还敢大着胆子往上凑的,绝无仅有。
想着,卫铮便借看棋之机,抬头朝秦珂脸上望了望,却见她正执着一粒白子,一边凝神分析局面,一边斟酌在哪里落子好。
卫铮看准时机,借着她落子之时,突然将手伸过去,一把抓在了秦珂手上。
秦珂亦未想到他竟如此孟浪,吓得险些连棋子都扔了,连忙缩回手起身退后道:“请小王爷自重!”
朱红也连忙从身后上前护住她,一脸戒备地朝卫铮瞪着。
看她真的生气了,卫铮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,着急道:“赫连夫人请听我解释……”
秦珂却已不想再与他接近。
替赫连钦解毒固然重要,但若卫铮不顾君子之礼,做出如此不识廉耻的行为,她亦不能接受。自小到大,她读的是圣贤书,学的是女儿经,尊的是三纲五常,守的是礼义廉耻,岂能在这种人面前屈从?
想着,秦珂冷冷地朝卫铮看了一眼,在朱红的掩护下拂袖退到边上,蹙眉直言道:“既然小王爷无意手谈,那民妇只好告辞了。”
说罢,转身欲往门口走去。
见她真的动了怒,卫铮只得冲上去拦住她,福身拱手急切地解释道:“方才是小王不对,还请夫人宽宏大量原谅小王这一回。夫人对赫连将军的心意,小王已然知晓,既然你们夫妻如此情深,真的忍心看着他被毒药所折磨么?”
秦珂余怒未消,但听到这话却忍不住犹豫起来。
观卫铮神色,对方才的事情似乎着实有愧疚之心,而知道毒仙下落的也只有他一个,若是能在阻止他轻薄自己的情况下,从他口中问出毒仙的下落,留下来与他周旋一番也不是不能。
毕竟赫连钦说过会派暗卫保护她,若是她真的名节不保,暗卫们定然不会袖手旁观,让她真的被其所辱。
如此权衡思量片刻,秦珂便又蹙眉转过来,与他商量道:“小王爷说话果真算数?不再做此轻薄之举?”
卫铮伏低做小:“千真万确,小王真的不敢了!”
说着,抬眸从眼皮下看了秦珂一眼道:“其实方才小王也不过是试探而已,赫连夫人若实在不愿,小王岂能做那禽兽之人?”
秦珂冷哼一声。
素日她只以为赫连钦已经够无赖,没想到这卫铮过之而无不及。但赫连钦是她拜过堂的夫君,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