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前几日我听说,你身边的琼儿与周副将打算定亲了,不知这事可是你作的主?”
秦珂点点头:“确实如此,姐姐可觉得有何不妥?”
赫连湘怡摇摇头:“倒无甚不妥。琼儿毕竟是你的丫头,人品性子有保证,再说她女红做得好,人也本分,子明若是娶了她,往后在西南也不至于孤零零一个人。”
听到这话,秦珂暗自松一口气。毕竟琼儿与周子明的结合是前世未曾发生过的事,这次会不会受到阻挠实在未可知。
赫连湘怡又考虑了下,到底没忍住,蹙眉望着秦珂道:“弟妹,如今你既肯叫我一声姐姐,我也不拿你当外人,你同阿钦究竟是怎么回事?你可否给个准话,听黄嬷嬷说,你们至今都是分床而睡,你对阿钦,真的不欢喜么?”
秦珂虽料到她会干预她同赫连钦的事,却未想到她竟连他们分床睡的事都知晓了。
这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到如今,要说她对赫连钦不喜,似乎连她自己也不信。若是不喜欢一个人,是断不会忍受与他同处一室这么长时间的。
可要说喜欢他,愿与他同床共枕,秦珂又觉得有些勉强。
她实在想象不到,这个前世冷落了她二十多年,对她冷若冰霜的男人,要如何同她行敦伦之礼。
见她想着想着便愣了神,赫连湘怡忍不住疑惑道:“弟妹?弟妹?”
秦珂这才回过神,蹙眉道:“姐姐如此着急,可是为了延续赫连家香火一事?”
赫连湘怡蹙着眉不知是点头还是该摇头。
赫连家的香火自然重要,但上回她当面相问,赫连钦便同她直言,这世上的女子他只钟情于秦珂一人。若秦珂当真不喜他,连同床共枕都做不到,继承香火事小,耽误两人一辈子却事大。
若赫连钦真要同秦珂这样过一生,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。纵然他不肯与秦珂合离,偏房她也是要逼着阿钦收几个的。
但她现在若提这件事,赫连钦定然不会同意。她那个死心眼的傻弟弟,对秦珂是一门心思的喜欢,可惜秦珂对他却并不这般用心,这可如何是好?
想着,赫连湘怡便觉头痛得厉害,叹息一声抚额道:“罢了罢了,这是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事,我何必多管,你们喜欢如何便如何吧。”
看她意兴阑珊似乎不想再说什么,秦珂索性也闭了嘴。
不多时,外面有人来传膳。
秦珂结束这尴尬的谈天,同赫连湘怡一起朝前院走去。
从园子里经过的时候,刚好看到赫连钦在同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玩投壶。
近几日天气好,谢家园林中的雪也被下人们打扫得干干净净。赫连钦将一个瓷壶放在园中一块白色石板上,又在离壶五尺远的地方用绳子作线,人站在线外,向壶中投掷羽箭。
此事于赫连钦而言自然是极易的,一投一个准。但对两个孩子来说就难了,十投九不中,急得抓耳捞腮。
赫连钦看得哈哈大笑,走过去把着那孩子的手亲自教导,模样又仔细又耐心,面上笑意不断,与平时在军营中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赫连湘怡看到他们,立时笑着上前:“阿钦,凌儿,湛儿!”
赫连钦回头看去,便见秦珂正跟在赫连湘怡后面朝他走来,看面容也辨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。
只是他身为弟弟,自然清楚赫连湘怡的为人,知她约了秦珂过去,定说了些什么事情。
“娘亲!”
“娘亲。”
谢凌和谢湛是赫连湘怡的二子和次子,虽只得五六岁,却习得知书达理,看到赫连湘怡走过来,立时向她拱手问安。
赫连湘怡笑着扶扶他们的头,又将站在她身边的秦珂让出来,笑道:“这是你们舅母,还不快问好。”
“舅母好。”
“舅母好!”
两个孩子童音稚嫩,听得秦珂心下微动,面上不由自由露出笑意。
前世她没有做母亲的命,活了一辈子都未生过一儿半女,知道赫连湘怡有三个极得人喜欢的儿女后,每每又羡慕又赞叹。
想着,她亦从袖袋里掏出两个红精致的红包,笑着递到他们面前道:“凌儿和湛儿真乖,这是舅母给你们的见面礼,快收着吧。”
虽然诱惑当前,但谢凌与谢湛还是非常自持,先是抬头朝赫连湘怡望了望,直得到她的首肯后,这才抬手接了过来。
“谢谢舅母。”
两人齐声道。
秦珂有这手准备,多少让赫连湘怡有些意外。
赫连钦在人情世故方面一窍不通,她的几个孩子到这个年纪也只收过他三次礼物,且都是在他回朝听封时顺便给的,所以他自然不会提醒秦珂为她的几个儿女准备红包。而黄嬷嬷是她派去的人,更不会在秦珂面前多这个嘴。
由此看来,这红包定是秦珂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