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伯却笑了笑,看着她道:“少夫人说得是,但你同将军不是一家子么?将军是大家早放在心上的,感谢你和感谢他都是一个理。”
见他如此说,秦珂便低头笑笑再未辩驳。
倒是何伯突然变了脸色,红着眼眶道:“都是老奴没用,若是一早便带着少夫人离开的话,就不会让那些贼人有可乘之机,抓了你和小公子。”
秦珂一听,忙劝道:“何伯何必为此事自责?若不是你前去报信,赵副将他们怎会及时赶到?说不定我同澈儿一样都未战便落入敌手了!”
听她这样一分析,何伯也觉得有几分道理。将军不在,将军府里便都是些老弱病残,那些贼人既然存了心要来抓人,他们自然抵挡不住。
“还是少夫人想得周全,那奴才就不打扰少夫人休息,先告退了。”
秦珂点点头,正欲抬脚回房,突然又想起夏何来,便朝他追问道:“对了,为何不见夏荷?她不是还在府中么?”
何伯回头,脸色亦同琼儿前几日一样愤然。
但他终究懂些规矩,知道不能冲撞主子,只解释道:“少夫人有所不知,夏荷前日就不见了,大约是听说少夫人同将军回来,怕受责罚,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离府了。”
秦珂甚是吃惊,蹙蹙眉后才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。
“怎么会?夏荷居然离府了?我看她八成是怕被将军责罚,所以才趁你们回来之前偷偷溜掉的。”
一旁的琼儿自然也听到了她和何伯的谈话,愤愤地说道。
秦珂却觉得此事有些蹊跷。以赫连钦的办事风格,就算事后才得到消息,也断不可能让夏荷就此逃走,至少也得抓来审问一番,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她所不知道的是,夏荷确实在事发后便被赫连钦的人给盯上了,不肖说出城,就算出将军府都有人尾随。
所以赫连钦回来的当夜,夏荷才会出现在西南大营中。
到了家,秦珂自然不像在军中那般拘束,安顿好后便将长榻往院中一搬,一手拿书,一手吃茶,惬意地晒起太阳来。
西南的冬日确实冷,不是那种雨夹雪的湿冷,而是被寒风吹得身上存不住一丝暖气儿的冷。
幸得太阳还算暖和,秦珂才在榻上歪了一会儿,就觉得浑身暖洋洋,浑身都有种骨头都酥软的惬意。
陈妈手脚利索得很,不等她将那丝睡意酝酿实在了,就先把吃食给端了上来。精美小巧的盘盘碟碟,菜也是秦珂吃惯那几样,样样切得细致利索,一口一块,绝不会让秦珂入口时为难。
陈妈炖的鸡汤也是由琼儿指点过的,地道京城味,小圆桌上虽只有三个小菜一钵汤,但秦珂还是吃是非常满足。
她放下碗筷便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吩咐琼儿道:“你也赶紧去同陈妈一道吃吧,莫让饭菜放凉了,把澈儿放在我院里就行。”
琼儿立时应下,将赫连澈抱过来送到秦珂怀里,就到后院去同陈妈一起吃饭了。
如此在府中呆了半日,秦珂一时逗逗赫连澈,一时又看看书,但总像少点什么似的,老觉得心里缺了一个角。
到了晚间洗漱妥当上床之后,秦珂躺在床榻上半晌不能入眠,不由自主想起赫连钦来。
那人昨日下午走的时候像是不太高兴,今日早上她离开,也不及见他一面,不知现下如何了。
这般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圈儿,倦意渐渐笼罩上来,才终于得以入睡。
翌日,秦珂醒来时已天光大亮。
她下意识转头,发现床边空空如也,只听到院中传来琼儿带笑的声音,似乎在逗赫连澈玩。
她有些恍惚地坐起身,脑海中竟又浮现出赫连钦带笑的面容。记得在那崖壁的山洞后,她每日早上醒来都能看到那人张扬肆意的笑脸。
她摇摇头,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,怎么会无端想起他呢?
穿戴整齐来到院外,琼儿果然真抱着赫连澈喂他吃东西。小家伙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怕生,乖乖坐在琼儿兜里,小嘴吧嗒吧嗒地嘬着。
看到秦珂出来,琼儿立时笑嘻嘻地同她打招呼:“姑娘醒了,今日一早有乡亲给咱们送了头羊过来,陈妈和何伯正忙着宰羊呢。”
自从赫连澈来到家里,府上的人便经常各有各的忙。秦珂也不在意,反正寻常事儿她自己都做得来,没有琼儿伺候也无防。
倒是赫连澈一看到她就伸出手来要抱抱,一张小脸笑得人心都要化了,挥舞着小手小脚使劲朝她看着,让人不想抱他都难。
“看来小公子还是最喜欢姑娘,前几日姑娘不在,连夏荷带久了都不成,到了天黑就闹着要找你。”
听她又提起夏荷,秦珂神色不由变了变,遂问道:“夏荷找到了么?她家不是住在牛头村么?可还有其它的亲人在?”
琼儿摇摇头: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之前听周副将说,她家的人好像都被那些贼人给害死了,连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