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处府邸虽不大,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较亦城的将军府看起来更像宜住人。
秦珂在院子里走了一圈,见园中草木扶苏,假山亭台数座,顺着曲折的小径来到后园,角落还有一方池塘,里面未种任何东西,只有一池碧水和几片飘萍。
“可惜这池水了,若是种上一池荷花倒是相得益彰。”
赫连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,闻言立时道:“你若是喜欢我便马上叫人种下,等下次你来的时候就能赏荷花了。”
秦珂微微弯唇一笑,却并未说什么。
她可没打算在西南留到明年夏天。
两人在宅中呆了半日,赫连钦虽处处讨好事事小心,秦珂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。
她着实有些担心赫连澈,平日在将军府那孩子就最黏她,如今一出门就是两日,也不知他在家哭了没有,琼儿和陈妈可哄得住。
晚间吃过饭,秦珂便欲回房洗漱休息。赫连钦将她送到房间门口,看着秦珂当着他的面将门关上,不禁有些怅然若失。
虽然他知道秦珂还不能接受自己,但每每看到她这般冷淡地拒绝他时,心里还是有些郁结。
翌日,赫连钦果然信守承诺,一大早便让王六驾车出城,朝亦城而去了。
到达将军府时已是下午,琼儿一听到车马的声音,就立刻抱着赫连澈迎了出来。
秦珂从车上一下,就见赫连澈正哭得撕心裂肺,连嗓子都快哑了,顿时心中一揪,连忙接过他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为何哭得这样厉害?”
琼儿蹙着眉满面为难:“昨天我同陈妈看了一夜,倒不像生病了,就是从昨日下午起就哭个不停,大约是想姑娘了。”
听得这话,赫连钦脸色就黑了一半。
秦珂脸上却有急色,抱着赫连钦进了院子,看他还是在哭,便亲自为他把了把脉。
脉象倒是平稳,就是为何不停哭闹呢?
秦珂看了他一会儿,见小娃娃脸上哭是全是泪水,小嘴一扁一扁,这会儿大约察觉抱他的人换了,哭声瞬间便停下来,只眨着沾了泪水的眼睛朝秦珂睢着。
这一看就看清楚了,忙又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挣扎着要站起来。
他才六七个月大,自己站起来肯定是不能的,被秦珂抱着换了个姿势揽在怀里,头靠在肩膀上。
“宝宝不哭,娘亲回来了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拿手在赫连澈背上拍了拍,丝毫没有注意到,自己已经认了这娃娃当儿子。
琼儿在旁边听到这话,显然愣了下。倒是赫连钦微微扬起嘴角,露出一丝带着算计的笑。
秦珂认这崽子当儿子了,这崽子还冠着他的姓呢?往后若是秦珂再闹合离,他便有借口了。
秦珂却不知他们所想,将孩子抱在怀时好好安抚了一番,果然看他渐渐欢喜起来。窝在怀里冲着秦琼一笑,没牙的小嘴一张,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眯成一道缝,要多可爱有多可爱。
不一会儿,陈妈也端着煮好的米粥从后院出来,看到赫连钦一到了秦珂怀里就不哭,就稀奇道:“这孩子还真是能认人,除了少夫人,咱们谁抱都不成,一直哭。”
秦珂心里暖暖的。没想她才带了这小家伙一个多月,他就这样黏着自己了。
“这两日辛苦你们了,澈儿由我来照顾,你们就先下去休息休息吧。”
不用她们说,秦珂早就看出陈妈和琼儿眼下都有乌青,显然是这两日没休息好。
听秦珂这样说,又抱着赫连澈不肯撒手的样子,陈妈和琼儿就见了礼,各自忙活去了。留下赫连钦一人在院中,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。
秦珂一回来就把他忘到脑后了,抱着那个小崽子连瞧都不瞧他一眼。
站在旁当了半晌隐形人,赫连钦只得摸摸鼻子,到后院牵出踏风回了军营。
两日不见,赵副将和周副将都好奇他去了哪里。往日无论赫连钦去什么地方,身边至少会带上他们其中一人,这回却谁都没带,就这样消失了两天。
“将军,这两日你去了何去?若不是何伯带口信说你出门了,我们以为你失踪了呢。”
听到赵副将的话,赫连钦一边看公文一边摇摇头:“去了一趟禅城。”
“去了禅城?这么好的差事你怎么不叫上我?”
赵副将在营中吃了这么久的清汤寡水,只恨不得多些机会跟赫连钦出去打打秋风,没想到他家将军现在竟然不带他了。
赫连钦挑眉一笑:“我与秦珂一同出去,带你做什么?”
听到他的话,赵副将立时猥琐地笑起来,拍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:“将军这回是得偿所愿了吧?”
心里也羡慕得紧,少夫人生得如此貌美,将军能得这般如花美眷,可真是好福气呀。
可是赫连钦却蹙起眉,正想摇头,突然想起什么,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:“这事用得着你操心么?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