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束一个月的忙碌,秦珂终于睡了个好觉,早晨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。
秦珂收拾好从房间出来,就看到四喜爬在她房间门口睡得正香。一个月未见,四喜虽然念她得紧,不停拿脑袋往她身上蹭,又用前爪在她身上扑来扑去。
秦珂笑着把它抱起来,在院里转了一圈却不见赵毅的影子。
直到看何伯从后院出来,她才用手比划着问:何伯,赵毅呢?怎么不见他?
赵毅习惯早起,这时候应当已经在屋檐下读书了才对。
何伯看着她一愣,道:“赵公子的信我不是让人带去给少夫人了么?他已经离开将军府,上京赶考去了。”
秦珂听得一脸疑惑,赵毅有给她写信?为何她一个字都没收到呢?
何伯又道:“那少夫人去问问将军,当时是让他的部下带去的,兴许是他事情太多,一时忘了给你。”
秦珂点点头,转头朝赫连钦的书房走去。
她虽然对赵毅没什么特别的感情,但对他这个人还是挺赏识的,若是有机会的话,当同他好好道别才是。
赫连钦这时已经开始批阅公文。一个月不在将军府,他桌上的文书已经堆成了座小山,不得不处理下。
听到秦珂在外面叩门,他立刻叫了声进。
秦珂面带笑容走进去,拿出纸笔同他写道:听何伯说赵公子给我写了信,是否是将军替我收下了?
赫连钦看着那行字,心思转了转,最后一皱眉道:“什么信?我未曾收到。”
这下秦珂更疑惑了,何伯明明说让人带回了营中,可赫连钦为何又说没收到呢?
过了一会,何伯被赫连钦叫来当着秦珂的面问信的事。
“你说赵公子写了信让你带去营中?”
何伯迷茫地点头:“是啊,将军。”
赫连钦一脸坦然,声音无波无澜道:“可我并没有收到什么信,是不是你记错了?”
他一边说一边定定地望着何伯,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,却将何伯看得一征一征的。
将军说他没收到……
“那兴许是奴才记错了吧,那信可能没有给将军带去。”
秦珂有些失望,又连忙比划道:那信现在在哪里?何伯可否交给我?
何伯又茫然又无措。
信他肯定是让人带过去了的,但将军说他没收到,这个锅就得由他来背,不然将军肯定会生气的。将军一生气,阖府上下都不得安生。
于是何伯憋了一会儿,道:“对不起啊,少夫人,那信或许是我弄丢了,何伯现在年纪大了,大约是放在什么地方想不起来。”
秦珂大感失望,白嫩的小脸皱成一团,想要责怪何伯,但看他白发苍苍唯唯诺诺的样子,又实在不忍说什么重话,只好叹口气,从书房里走了出来。
何伯心里苦,但是何伯不敢说,对赫连钦恭敬地福了福身,也转身走出去了。
留下赫连钦在书房里摸着下巴挑眉梢。
他甚少戏弄人,也不觉得欺负女子是件光荣的事,但看到秦珂方才那样,他又觉得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下似的,又痒又舒坦。
赵毅那个小人竟敢背着他给秦珂写信,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将信烧毁了,若是被秦珂看到,说不定会被他打动。
受了欺负的秦珂并没有意识到她被人欺负了。她心里虽然有些疑惑,但并没有真的觉得赵毅的信是被赫连钦给藏起来了。
毕竟堂堂大将军,有必要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么?
她遗憾地回到院中,刚坐在榻上准备拿了书准备看,厨娘陈妈便慌张地跑进来道:“少夫人,张大柱家媳妇要生了,一时找不到稳婆,问我说能不能让你过去帮忙瞧瞧。”
秦珂愣了下,而后立刻点头,让琼儿把药箱带上,就同来找的人一起往张大柱家去了。
赫连钦还在书房内为刚才那点小事窃喜,便见秦珂急急忙忙从院里走了出来,然后同陈妈比划了下什么,就带着琼儿出门了。
他甚是诧异,这女人刚回来就这么忙?
这边秦珂来到张大柱家,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女人的痛呼声。张大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在院子里转来转去,一看她进来,就立刻像看到救星似的。
“将军夫人来了,真是太好了,快进去帮我瞧瞧我媳妇吧,她已经痛了整整一早晨,还是没生出来。”
秦珂安抚地朝他点点头,在一个妇人的带领下走进了屋中。
推开门,屋中就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。孩子还未出生,就出了这么多血,一看便知是难产了。
秦珂虽然没有做稳婆的经验,但却在医书上看过许多千金方和与接生有关的实例,虽然有些慌张,却还是能稳得住。
只见她先是让人用参片给张大柱的媳妇吊了气,然后以手在腹部外轻抚,帮张大柱媳妇调整胎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