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果然与他所料不差。蛮夷大军退出边境后,得知他班师回朝,又重新集结人马准备再战,好在前方探子及时探知敌情,用加急信函传了回来。
听他二人将军情报完,赫连钦立刻大手一挥:“即刻回营,让将士们准备准备,明日一早便拔营回西南。”
“是!”
两位副将一听,立刻起身拱手应下,接着利索地转身,先回营中去准备了。
将他们送走,赫连钦也没有继续吃饭的心情,到书房让人把东西一收拾,坐在窗边想了两个应急战术,让人先快马送回西南去。
信函才写完,忽听得外面响起敲门声。
赫连钦有些不耐,抬头冷声道:“何事?”
屋门应声而开,赫连湘怡走了进来。平时仪容端庄眉目含笑的女子,此刻峨眉紧蹙看着他,面上满是不舍和担忧。
“姐姐!”
面对赫连湘怡,赫连钦总有难得的耐心和温和,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,同样有些担忧地看着她。
“阿钦,你是不是又要走了?听姐姐的话,下次一定要早些回来啊,行军打仗的时候,也莫要太拼命,若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也要懂得及时回头,切莫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赫连湘怡的眼泪已忍不住掉下来,但让她马上以帕子拭去,又抬起脸看着他笑:“看我,你还没出发,我就说这般丧气话给你听。”
看她又哭又笑的样子,赫连钦亦暗暗叹了口气,从书桌后走出来看着她道:“姐姐,我知道了。”
赫连湘怡伸手替他理了理换好的戎装,又拍拍他胸前的铠甲道:“好了,我知道我说得多了你嫌烦,但你现在已是成家的人了,万事也要为家中的夫人着想,知道么?”
说到这,她突然心思一转,看着赫连钦道:“对了,我想起几年前皇上曾在西南建了座将军府,这次回去,你何不把弟妹也带上。我看她对你也不是全无情意,不若把她带在身边,两人也好互相照应啊!”
赫连钦一听,先是皱了下眉,又狐疑地看着她道:“姐姐这话从何说起?秦珂何曾对我有半点情意?”
若真有情意的话,便不会在成亲第二日就想要与他合离。想起这件事,赫连钦胸口就微微发闷,他堂堂二品定国将军,竟被一个女流之辈嫌弃。无论是秦珂欲擒故纵还是有意为之,这事儿都让他觉得恼火!
赫连湘怡却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,只笑着道:“是你太粗心,我都听黄嬷嬷说了,你回来那日晚上,是弟妹亲手给你送的被褥,若无情谊,怎会如此知冷知热呢?”
赫连钦愣了下,若是这么说的话,也算!
就说嘛,他少年英名遍布天下,秦珂就算再没眼力,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事迹。大约是觉得成亲后自己冷落了她,为了挽回颜面,所以才会提出合离的要求,籍此引起他的注意,这类手段,他在兵书上见得多了。
如此一想,赫连钦心里立刻觉得舒坦许多,于是大度地想,若是秦珂想要的话,这国公府主母也可让她先当当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这么说定了,一会儿我亲自去找她商量此事,你们都成亲了,若还是几年才见一次面的话,总是不妥的。”
赫连钦随意点了下头:“她若愿意去就去,不愿意就罢了,反正我在边关也不时常呆在将军府的。”
在屋里看书的秦珂还不知道,就这么一会儿,她接下来的去留就已经被赫连家姐弟俩商量好了。
赫连湘怡先说服了赫连钦,接着又过来向秦珂装可怜。
她早已摸透了秦珂吃软不吃硬的脾性,再加上赫连钦在过去的几天本来就做得有些过分,若这时再跟她硬碰硬,肯定会落得铩羽而归的下场。
眼见赫连湘怡满脸泪痕从院外走进来,秦珂立刻诧异地起身相迎,用手比划道:谢夫人这是怎么了?
听到琼儿转述的话,赫连湘怡便又用帕子抹了抹眼角,哭道:“弟妹,阿钦明日怕是又要回西南了,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舍不得啊……”
她哭得情真意切,哽哽咽咽道:“阿钦十六岁的时候母亲便走了,以前他在家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,万事莫不由母亲打点,后来去了边关也无人教导,所以才成了这现在这幅德行。”
“记得母亲走的那一年,阿钦也是很伤心的,他一直以为母亲生病是因为生他的气,其实只有我知道,母亲早些年身体就不好了,自从生了我和阿钦之后,她就一直在吃药,是为了照顾阿钦才一直撑到那时候。”
“后来阿钦去了西南,母亲就病得越发不可收拾,阿钦十六岁那年回来,刚好赶上见母亲最后一面,从那以后他就没有真正开心过……”
关于赫连钦的种种,秦珂前世已经听赫连湘怡讲过无数遍,这时虽然同情,但感触并不大。
看她没什么表示,赫连湘怡便眨眨眼睛朝她道:“其实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,此次回西南,你能不能与阿钦同去?我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