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宁宁好奇:“村长爷爷,别急,慢慢说。”
老村长抹去额头上的一把热汗,明烈的太阳烤的他面目通红,充斥着焦急之色。
“前阵子城里富商全老爷做寿,原本从咱们村定了三十来斤的枇杷糖,定金也付了。”
“我们把做好的样品送到全府,给他看过,他那边也挺满意,但是现在不知听了谁的谗言,说你上过公堂,咱们的糖吃了不吉利。”
“不仅要我们把定金退了,一会还要来村里,说咱们有隐瞒之错,等着我们赔礼道歉!”
站在沈宁宁身边的姜芷听言,顿时来了火气。
“这个老不死的,说什么胡话呢?他有没有打听清楚,宁宁妹妹是去官府指认别的罪人!”
说着,她撸起袖子:“全府是吧?我找他去。”
沈宁宁深处小手拉住她。
那双澄澈如雪的目光,望向老村长:“村长爷爷,全府找你订糖的时候,签了字据没有?”
“这……”老村长欲言又止。
他叹气:“全老爷是京城里有名的富商,做生意讲究言而有信,我就没有要求他跟咱们立字据。”
沈宁宁默默摇头,奶糯的声音充满无奈:“我说过很多次啦,立字画押,能省去日后许多麻烦。”
“宁宁,那你说现在咋办,他们要求退银子,我哪还有!一开始那些定金的钱,我早就分给村中各户了。”
“他们给了多少定金?”
“五十两。”
沈宁宁粉唇呼出一口气。
她之前原本还有五六百的存银,但是最近给姜芷添置村屋里的东西,再加上为吴祖昌的后事安顿,也花了不少银子。
身上也就剩下一百多两了。
小家伙水灵灵的黑眸一转,有了主意。
“姜哥哥,你附耳过来。”沈宁宁踮起脚,低声糯糯交待了几句。
姜芷的眉头缓缓皱起:“他?”
小家伙认真点头,那双水汪汪的眼睛,圆且明亮,让人不忍拒绝。
“姜哥哥,我走不开,只能拜托你啦。”
“那好吧……”姜芷叹口气,转身骑着沈宁宁饲养的马匹,离开了村子。
望着她一骑绝尘,老村长疑惑:“宁宁,你想到解决办法了吗?”
“想到了,他们不要糖了,退银子就是了,不过这钱,不能让他们拿的太轻松了,得给点压力才行!”
小家伙说着,甜甜一笑,目光黑色闪闪,和着一张圆白娇嫩的小脸一起看,十分软萌可爱。
不一会。
村口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。
一顶软轿落地,其余的家仆个个五大三粗,手持棍棒。
这显然不是来客客气气谈事情的。
恐怕,要是老村长不同意,他们就要动手了!
轿帘掀开,那位富商全老爷,年过六十,细眼,八字胡,干练精明。
他扫了一眼祥云村的房屋建设,眼底透出一抹暗暗的惊讶。
这群穷困的村民居然能将房子装成这样?
不过很快,他的目光又变得不屑。
家丁上前一步,大喝:“人呢?都死哪儿去了?全老爷来了,还不出来恭迎,还钱!”
村道上一个人都没有,家家户户门窗紧闭。
就在这时,一个女童哼着歌,从村路的尽头,蹦蹦跳跳走来。
沈宁宁穿着蓝白色的小裙子,头上挽着漂亮的金翅蝶,一看就不像村子里的人。
全老爷是生意人,懂得看人下碟。
瞧见沈宁宁,他拱手,语气礼貌了些:“这位小姑娘,你可知祥云村的这群村民们去哪儿了?”
小家伙抬起头,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。
“你找村民们什么事?”
“我找他们退钱!这群村民刁钻蛮横,竟隐瞒村内有人上过公堂的事,我最是忌讳这些,索性都不要了。”
“你有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呢?”小家伙反问。
全老爷负手,满不在乎:“我朋友巴老爷跟这户村民熟悉的很,是他亲口告诉我的,难道还能有错?”
原来是巴德顺在背后作祟!
沈宁宁皱了皱小眉毛。
邓富贵自从跟着王巧儿嫁到巴家,就没有消息再穿出来了。
“可是定金都付了,按照生意行当里的规矩,买主反悔,这银子也是不该退的吖。”沈宁宁长睫扑扇。
全老爷冷哼一声:“谁能证明是定金?我还想说,是那老村长邓长寿,骗走了我的银子呢!”
小家伙听的心头泛冷。
全老爷也知道老村长他们没有字据,所以颠倒是非,这群村民也不敢拿他怎么样。
沈宁宁语气幽幽:“做生意要讲究诚信,全老爷你这样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