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肃之抓住沈宁宁的小手。
“这几日你先不要进宫了,宫中可能有疫病,太子托我带了封信给你。”他低声说罢。
扭头一看,五儿在沈宁宁身后,被陈冶扶着,满脸通红,犹如烧熟的虾子。
这状态不太对,谢肃之当即拧起眉头。
“他怎么了?”
沈宁宁正在看墨凌危给她的信。
看得出来,他笔迹仓促。
【近日不要进宫,待无事后,我去找你。】
小家伙一心都在这封信上,于是顺口就回答了谢肃之:“五儿应该也是染了疫病,我正想将他带回祥云村医治。”
谢肃之听言惊诧:“那怎么行?”
他不在乎祥云村的村民,可他在乎女儿。
宁宁才五岁,怎么能让她去照顾一个更小的孩子?
沈宁宁合上信封:“爹爹,没事哒,我山上有泉水,给五儿弟弟泡一泡就好。”
谢肃之怎能放心。
“他原本就病了,若是去了狼山,看郎中也不方便。”谢肃之想了想。
继而又说:“这样吧,咱们府上还有个僻静的院子,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,我让人将那院落清扫出来,你送五儿进去住。”
沈宁宁有些不放心。
“爹爹,可五儿是疫症,送去府里……”她担心传染给家人。
被陈冶扶着的五儿奄奄一息。
这时抬起头,童音虚弱:“大人,您和宁宁姐姐都是好人,请不要为五儿费心了。”
谢肃之严肃道:“此事就按照我说的来吧,宁宁也不用担心。”
“咱们府上偏院,有两个角门,可以通人,到时候封上一个,再派专人送药和吃的,不会有任何不妥。”
沈宁宁闻言,眨着大眼睛,依旧有些犹豫。
谢肃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。
“宁宁,爹爹是你的靠山,发生这样的事时,你应该找爹爹求助,而不是想着自己应对。”
沈宁宁心头一暖,紧接着,小奶音便说:“那我就听爹爹的安排啦,陈大哥哥,送五儿上马车!”
谢肃之万分支持沈宁宁的选择。
他回府以后,第一件事,便是让下人们将偏院收拾了出来。
又安排两名丫鬟,交替给五儿送吃的和药。
沈宁宁看见院子里,有一个普通的莲池,没有养鱼,只栽着几株粉荷。
小家伙想了想,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,悄悄地用灵泉水灌满了池子。
五儿病的十分厉害,刚被抬到床榻上,就又烧昏过去。
谢肃之叫了司马寒来看诊。
开了治疗鼠疫的药方。
“宁娃娃,上次你的鼠疫,后来是怎么大好的?”司马寒问。
因为鼠疫这个病,堪比阎王催命。
不少感染鼠疫的人,不出一个月,必会丧命。
而上次沈宁宁病的来势汹汹,最后却奇迹地好全了。
此事司马寒一直好奇不已。
小家伙糯糯说:“我泡了泉水,吃了山上的果子,就好啦。”
说罢,沈宁宁指着院子里的莲池。
“刚刚我将水囊中的泉水倒进了池子里,应该也管用,神医爷爷,你让五儿每日都泡一泡,配合吃药,好得快!”
神医答应下来,还不由自主地看了两眼外面的莲池。
什么泉水这么神奇,还能治病?
接下来两日。
沈宁宁将神医司马寒开的药方,托人送去宫里送给墨凌危。
她也做了一些避疫药囊,准备送给国学府的同窗们。
城中渐渐出现了不少患了鼠疫的人。
祥云村仿佛世外桃源,家家户户都自给自足,城里疾病来势汹汹,他们干脆都不出门了。
这天,谢二夫人凑到偏院门口,朝里面看。
只见安安静静的院子里,连个人影也没有。
她疑惑地拧起眉头。
“奇怪,到底接了什么样的人回来住?神神秘秘的,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瞧?”
谢二夫人面色一变:“该不会是大伯准备纳妾了吧?”
昨晚吃饭的时候,谢二爷派人来警告她,不能靠近偏院。
虽没说原因,但谢二夫人猜测,多半是谢肃之藏了个女人回来。
否则,还有什么理由瞒着不让她靠近?
她正想走进去看看究竟。
却没料到,一名丫鬟抱着一盆血水,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。
谢二夫人差点撞上,看清楚以后一声怪叫:“这!这是哪儿来的血?”
丫鬟连忙请安,回道:“前阵子郡主救了一名身患鼠疫的孩子,老爷让安置在这里治病。”
“方才那位小少爷又呕血了,吐在了身上,奴婢正想给他擦洗一番。”
谢二夫人吓得面色惨白,捂着口鼻,连连倒退。
“拿走!你快拿走!”
丫鬟端着铜盆离开了。
谢二夫人逃也似的,踉跄回到自己的院子。
炎热的七月,她却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疯了,真是疯了,大哥对沈宁宁宠的无法无天了!”
连身患鼠疫的人都敢接进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