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上官若离出声,就有护卫上前,挡住了蒋浩广的视线。 蒋浩广也就是窝里横,他是不敢冒犯南安候世子夫人和太医院院正太太的,低下头远远地走开了,很快就消失在清晨的山林里。 上官若兰问道:“那人是谁?眼神怎么这般让人生厌?” 上官若离道:“一个烂人,不要让他破坏了咱们的好心情。” 江南山林里的春天,杨柳抽芽,鸟鸣虫叫,野菜冒芽。哪怕春风犹寒,也挡不住那种春日特有的蓬勃。春光大好,怎忍辜负? 几人就是出来踏青的,顺便采了不少野菜和草药,打了两只野鸡、一只野兔。午饭的时候,野菜就上了桌,荠菜饺子、凉拌折耳根、蒜末炒青青菜、野菜团子,野鸡炖蘑菇、爆炒兔肉…… 上官若兰吃了两个野菜团子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没想到,野菜竟然这般好吃。” 谢氏嗔了她一眼,道:“什么菜与肉一起做馅儿也好吃。” 上官若兰笑,“这凉拌的、清炒的、做汤的,味儿也很好。” “是啊,是啊。”钱老太嘴里附和着,心道,你天天吃野菜试试? 上官若兰和谢氏准备翌日一早就离开东周家回奉 城,她们住在这里,让孩子们都出去住,着实不方便。 谢氏问上官是道:“父亲,您是不是跟我们回去?家里人都惦记着您呢。” 孙氏一听,暗暗推了四郎一把。 四郎被推的往前一步,他顺势走到钱老太的桌子边,提起水壶给她倒了一杯茶。 把孙氏给气的,连连瞪眼威胁。这小子不说,怎么跟着去京城? 谁知,上官是连连摆手,“不回,不回,现在正是江南春好时,回去有什么意思?” 上官若兰也道:“是啊,父亲和叔叔们若不是有差事,非得亲自来请您回去不可!您离家这般远,他们不能给您请安,担心的不得了。” 上官是冷哼一声,道:“我见不到他们,身体心情都好了,他们不用担心,我好的很。” 上官若兰看出来了,胖老头儿瘦了很多,精神头儿很好,身体强壮,见他坚持也没反对,拜托东老头儿和钱老太照顾一下上官是。 东老头儿忙道:“这有啥,尽管住,尽管住!” 钱老太还会说一点儿,笑道:“啥麻烦不麻烦的,这是应该的。再说了,有当归、白芨、白术三个,基本用不着咱们,反而老先生还帮着治病带徒弟呢。 只希望亲家别跟我们外道,有什么需要,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,可得告诉我们。您也知道,咱们就是土里刨食儿的泥腿子,对大户人家的日子不懂,备不住就有想不周到的地方。” 上官是笑道:“不跟你们客气,就保持原样就很好。” 谢氏还是留下两个婆子伺候上官是,洗洗涮涮、缝缝补补的活儿,还得女人来做。 谢氏命人抬进一个箱子,对上官若离,道:“这是家里和母亲补给你的嫁妆,家具等那些笨重的东西都放在你在京城的院子,这些是一些银票,另外就是一些首饰、铺子、院子、田庄。” 两个婆子打开箱子,里面金光灿烂、光芒四射。 钱老太一惊,“这……” 神色凝重地看向上官若离,让她自己决定。 除了孙氏,其余东家人都没露出贪婪、惊喜的表情,反而有些不安地看向上官若离。 东西太多了,太贵重了! 他们穷苦惯了的,觉得这些东西是白得的,白得来的东西总是让人不安。 上官若离觉得自己不是原主,要原主的嫁妆,有些心虚,就推辞道:“多谢母亲,我现在什么都不缺。” 谢氏眸中氤氲上 了泪雾,“母亲既然找到了你,补给你一份嫁妆也是情理之中。” 上官若兰也道:“小妹,你就收着吧,这是你该得的。母亲当年就备好了的,你不收母亲会伤心的。” 上官若离看向上官是,他笑眯眯地对她点头。 她站起来,行礼道:“离儿多谢祖父、母亲。” 上官是哈哈笑道:“这才对嘛,推辞就生分了。” 上官若离不好意思地解释道:“我这不是失忆了吗,总觉得愧领了。” 谢氏握住上官若离的手,爱怜地道:“咱家是医药世家,会治好你的。” 上官是道:“治什么治!是药三分毒,她现在不当吃喝的,就是忘了以前的事而已,忘了就忘了呗!” 谢氏不敢违逆公爹,道:“我就是想抓住凶手,不然总是意难平。” 上官是道:“那断日子,定不好受,离儿定是吓坏了。与其想起那段黑暗恐怖的经历,倒不如这般快乐地活着。凶手跟离儿的开心相比,算个屁!” 谢氏一想也对,道:“父亲说的对,是媳妇想左了。” 东溟子煜笑道:“凶手确实不重要,若不是他,我还娶不到这般好的妻子,更不能生下一对可爱懂事的儿 女。” 钱老太笑道:“可不是,我们老东家得谢谢那王八……凶手,呵呵。” 习惯性的想骂人,忙将后面的口吐芬芳咽了回去。 大家打哈哈,为钱老太缓解尴尬。 上官若离一家也跟着回了奉城,该上学的都上学去。 上官若兰和谢氏还是住进了谢家祖宅,谢氏的身体虽然能撑着回京城,但她想好好与小女儿亲香亲香。 上官若离天天变着花儿地给谢氏做吃的,这种汤汤水水、养生菜品,都用空间食材,眼看着谢氏的气色越来越好。 这天,她做了核桃芝麻酥、海参粥、虾仁儿饺子和糖醋鱼,提着食盒去了谢氏祖宅。 进了后院,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五、六个眼生的丫鬟、婆子。这院子的下人上官若离都认识,猜想定是有人来拜见了,想放下食盒回去,谁知,谢氏让人将她请进了客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