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郎的额头上缠了纱布,小脸儿苍白,晶亮澄澈的眸子里还带着惊魂未定。 上官若离让他坐在自己腿上,给他剥桔子,“怕不怕?” 五郎摇摇头,坚强地道:“不怕!若不是三哥哥、四哥哥,我就被疯牛顶进溪水里了。他们不害怕,我也不害怕。” 上官若离将桔子瓣喂给五郎,“你们都是好孩子,应对的也不错。” 五郎吃着酸甜可口的桔子,含含糊糊地道:“我要好好练功,还要练凫水!” 嘴上说是不怕,但他见到牲口就躲得老远,还是怕了的。童年种下的恐惧,可别跟随一生,上官若离对五郎更上心了几分。 给白耀祖那里,也送了不少东西。若不是他及时提醒,后果不堪设想。 出了这事儿,原定正月十六出发,就推迟了,落水的孩子大都发热了,得看着他们退了烧才能走。另外,各家的男人们也要出去忙生计,得给留守的人灌输一下安全防范意识、安排一下安保措施。 钱老太气的大骂了一天,又是气愤,又是后怕,又是心疼自家孙子,嗓子都哑了。 “你说我们招谁惹谁了?这群王八蛋啊,欺负咱们不 成,还恨上咱们了!活该他们不得好死!” 东溟子煜嘱咐道:“娘,别为那些人气到身子,不值得。” 东有田也劝道:“是啊娘,咱家孩子们都习武,还聪明,想害他们也不容易。” 钱老太摆摆手,道:“我是后怕和心疼。” 东老头儿磕了磕烟袋锅子,道:“你们都出去吧,别耽误了生意和学业。我们这些老头子还能顶用呢!” 村里有医术高超的上官是呢,等几个孩子都退了烧,东溟子煜、上官若离一行人就去了奉城。 东溟子煜去府学,凌月和五郎去学堂,上官若离照顾三人生活,都上学去之后,就去点心铺子帮忙。 大丫还是管着点心铺子,有什么事儿就请教上官若离,管理铺子越来越游刃有余。 陈青云和他娘郑氏隔天就来了,带了些干海货过来,郑氏借口自己拿不动才让陈青云做劳力送过来,不过大家都心里有数他们是为了大丫来的。 郑氏笑道:“这是我娘家嫂子的侄子去海边跑货带回来的,有鱼干、海菜干、虾干,咱们这里这个还不多见,捎来给你们尝尝。” 上官若离倒是挺喜欢干海货的,能 给孩子们补钙补碘,笑道:“这可是好东西,谢谢嫂子了。” 郑氏笑道:“诶呀,谢什么,不是外人!” 对陈青云道:“快将东西扛到后院去。” 去后院就能见到大丫了,陈青云答应了一声,红着脸去了, 郑氏对上官若离笑道:“弟妹,嫂子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的,我家青云也去过南北溪村了,你们家的人也都看到了,不知可还满意? 若是满意,我明儿个就遣媒人去南北溪村上门求亲。不然,青云这傻小子总来点心铺子,这不合适。” 陈青云去参加大郎和吴文慧的婚礼,家里人特意看了,对陈青云的外表、谈吐都很满意。 上官若离在奉城也打听了陈家,家风清正,虽然有些小摩擦,但兄弟们和睦齐心是有名的。 东溟子煜通过同窗,调查了陈青云在学堂的表现。很刻苦,友爱同窗,品行不错。 也问了大丫的意见,大丫红着脸说:“全凭爷奶、父母做主。”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。 临来奉城的时候,老太太就说了,若是陈家有意,可以让他们上门来提亲。若是陈青云总是去点心铺子,却不提亲 事,这可不成。 上官若离就笑道:“嫂子说的对,还是尽快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,这样我们在奉城也有实在亲戚了。” 郑氏一拍手,“说的是!今天就准备礼物,明日一早就让弟弟、弟妹带着媒人就上门儿求亲。” 陈青云从后院回来,听到这话,眼睛一亮,羞赧地笑了。 上官若离送走了母子,将一袋子干海货分出一多半,让千里马速运站的车送回去,顺便告诉家里,陈家要派媒人上门的事。 翌日一早,陈明南赶着牛车,他媳妇作为陈青云的婶子,带着一个穿红戴绿的媒人,带着礼物、抱着大雁,出发去了东周家提亲。晚上就带了庚帖回来,让人去合八字。 八字有五个相合就是大吉,大丫与陈青云的八字是上吉。媒人又带着礼物抱着大雁,去南北溪村,定下婚事,并定下下聘礼的吉日。 二月二龙抬头,春寒料峭,但江南已经垂柳如烟、迎春吐蕊了。新笋鲜嫩了,钱老太让人从后山挖了不少,让大郎和吴文慧给上官若离送来。 上官若离笑道:“让千里马的车带来就行了,怎么让你们亲自送来?” 大郎笑:“四叔让 我们去京城,将那边的铺子支应起来,也长长见识。” 上官若离笑道:“那挺好,你们刚成婚,可不能分开。” 吴文慧红了脸,钱老太的原话是:挣钱是要紧,可不能耽误老婆子抱曾孙! 上官若离道:“正好,今天是二月二,我给你们做好吃的。” 吴文慧挽了袖子,“我来帮忙。” 大郎将给他们带的青菜、野菜、腊肉等都卸下来,然后也来帮忙剥春笋, 上官若离将剥好的春笋放到筐子里,问道:“家里都好吧?” 大郎道:“都好,二郎他们练功念书更用功了。以往晚上就是傻玩儿,现在晚上都念书用功。” 吴文慧道:“奶说,让白先生每三个月给他们排排名,考第一名的奖励五两银子,第二名三两银子,第三名一两银子。小子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,努力念书呢。” 上官若离笑:“老太太可真是个有智慧的人。念书明事理,你们夫妻两个也得念书,腹有诗书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