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二第158章:捧杀(1 / 2)

顾然一身绿色锦缎袍子,肥壮肥壮的,像只绿色的蝈蝈。看身形,能将五郎这小身板儿装进去。 他仰着下巴,眼睛望天,斜眼看人,一副‘老子天下最大,你们都是刁民’的模样。 凌月手里抓了一把药粉,冷声道:“你先骂人、推人,还有理了?” 五郎拿着他的小宝剑从屋里窜出来,拉开架势,叫嚣道:“来呀,咱们练练!” 上官若离从屋里出来,对凌月和五郎道:“上门便是客,不要这般没礼貌!” 顾然斜了她一眼,仰着双下巴,道:“我是来道歉的!对不起!” 凌月和五郎都是大感意外,互相望了一眼。 顾然傲娇地冷哼一声,道:“反正我道歉了,爱接受不接受!” 说完,一甩袖子,转身就走。 “唉,这位同学。”上官若离叫住顾然,“我家五郎也有错,将你伤成这样。” 既然人家上门道歉了,说明骨子里不坏,趁此机会让两个孩子和好,省的以后在学堂再打架。 五郎收起小宝剑,轻咳一声,别别扭扭地道:“我也有不对的地方,不该下手这般狠,也不该往你脸上招呼,对不起。” 顾然又窘又气,用鼻孔哼了一声,道:“勉强原谅你了吧!告辞!” 说完,又一甩袖子要走。 上官若离微笑道:“等等,我这里有上好的药膏,为表歉意,送你一盒涂一涂,立 刻止痛,半天消肿,三、四天就好了。” “真的?”顾然说话动作太大,扯动了唇角的伤处,疼的咧了咧嘴。 五郎与有荣焉地道:“当然是真的,我娘的医术可好了!你看看我,用了这药膏,一宿的时间,都好多了。” 顾然看看五郎脸上的伤,果然好了很多。而且这药膏没有颜色,涂上也不难看。他家的药膏是黑绿色的,涂在脸上像鬼似的,他早起就洗掉了。 上官若离拿了一盒药膏、两盒点心出来,递给顾然的随从。 顾然示意随从接了,态度好了些,“多谢了!” 看了一眼五郎手里的小宝剑,冷哼了一声,道:“我爹为我请了武师傅,过不了几天,一定能打得过你!” 五郎才不信,“我都练了两年啦!你用几天就想打过我?难哦!” “哼!你等着!”顾然说着,一甩袖子,这次是真走了。 上官若离看着这孩子走远,“他不是个真坏的孩子,才七、八岁,打扮成这样,养成这个脾气,应该是家长惯得。” 翌日去上学,凌月就与韩思思打听顾然。 韩思思是顾家旁支一位太太的娘家侄女,对顾家的事也了解一些,就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凌月。 凌月下学回家后,就在饭后谈心环节,将此事告诉了上官若离,“娘,那顾然是顾家嫡支五房的嫡孙,父亲是嫡出第三子,任奉城抚军。顾然是后娘,都说后娘 很疼他,比她亲儿子还疼。 吃穿用都是最好的,伺候的也都是貌美的小丫鬟。顾抚军一管教,后娘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护着。学武怕他吃苦受累,背书怕他费神劳心,真真是疼到骨子里,连她那亲生的儿女都嫉妒吃醋呢。” 上官若离:“……” 这不是捧杀吗? 眸光转了转,问道:“你们对此事怎么看?” 大丫想了一下,道:“奶常说小树不修不直溜,惯孩子早晚要后悔,这后娘做的不对。” 凌月作为公主,这种事听的多了,道:“惯子如杀子,这后娘不安好心。” 五郎蹙着小眉头做深思状,说道:“我练武不用功,爹要用棍子打的,说现在不努力将来遇到危险就是挨宰的份儿。比如我与顾然打架,他比我高比我壮,若是我没练过武功,非得被揍惨了。 我若是背书不认真,师傅是要用戒尺打手板的。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,将来同窗有秀才、举人、进士,不努力读书,考童生都难。” 最后,他总结道:“顾然的娘这是不想他有好前程呢。” 上官若离对三个孩子很满意,道:“这就叫捧杀。用漂亮丫鬟乱他心性,用银钱麻痹他的警惕心,不让习武念书是要将他养成废物。继子是个草包废物,她儿子优秀成才,偌大家业,会是谁的? 她对自己的孩子肯定严格要求,还会说,顾然是长子,将来有七成家业继承不愁 吃穿。她儿子继承不了多少家业,只能努力读书,自己去博个功名养家糊口。” 大家也就是闲聊,说完这事,就商量起大郎成婚那天他们穿什么来。 谁知,五郎翌日上学,看到顾然,直接问道:“你后娘是不是对她亲生子特别严厉?不给漂亮丫鬟,督促他努力习武读书?” 顾然蹙眉,“你如何知道的?” 五郎一看他这表情,就知道他娘真猜对了,就小声道:“你后娘,是要将你养成废物草包,让她儿子抢你爹,抢你的财产呐!这叫捧杀,懂不?” 他还好心地将上官若离那些话说了,听到上课钟响了,就扔下呆愣的顾然跑着去上课了。 顾然缓缓坐在了假山上,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。 其实他一直也很纳闷儿,为什么继母对自己比她亲生儿子还要好,甚至他那继弟还哭喊着说他才是继母的亲生儿子。 他的身边都是漂亮的小丫鬟,吃的用的穿的都是顶顶好的,想用银子要多少给多少。而继弟的身边都是识文断字的小厮,吃穿用都次他两等,每天继母都检查他的课业,做不好就打手板。 而继母却经常对自己说:“大郎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,咱家虽不是豪富也颇有家资,你就是什么都不做,这辈子也是吃喝不愁的。” “大郎不想练武就别练了,咱家的家丁都是好的,多配几个家丁跟着就是了。你是金尊玉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