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的壮劳力都回来了,过年的气氛里多了些轻松和自由的欢快。 年夜饭上,东周家的各家各户习惯性地总结一年的艰辛,瞻望美好的未来,计划明年的事。 今天的饭菜特别丰盛,上官若离尽量都用空间的食材,还拿出空间自酿的果酒和粮食酒。 东老爷子喝了一口酒,赞叹道:“这酒好喝,五郎媳妇,你可以酿酒来卖。” 上官若离笑道:“酿酒的成本很大,而且酿酒需要粮食,现在还是灾荒年,粮食可不好买。” 东老爷子惋惜道:“也是!” 上官若离道:“现在荒地都开了,房子也建好了。我想着,明年做些小吃食去县城卖。小饼干、蛋挞、蛋糕、糖果这些,可以做成好看形状,或者印上吉祥字。” 这些小零食上官若离都做给孩子们吃过,大人们也能跟着尝上一口,知道那些东西多好吃,多精细。 钱老太一拍大腿道:“好!这个主意好!” 李氏、赵氏、孙氏几个也跟着说好,上官若离肯定忙不过来,需要她们帮忙,帮忙就不会让她们白帮。 果然,上官若离道:“我得教村里人识字,还得教几个徒弟医术,忙不过来。不如将 手艺教给几个嫂子和侄女,大家一起忙和,一起赚钱。” 李氏笑道:“四弟妹放心,我们一定好好做。” 钱老太道:“我和老头子挑着担子去县城卖!” 东溟子煜道:“那也太辛苦了,不如租个铺子,或者买个铺子。在家做好了,拉过去放铺子卖,不用挑着担子到处跑,下雨阴天的也不受罪。” 东有粮啃着鸡腿,道:“四弟说的有理。” 大家一听,都兴奋起来。 以前大家都是种地,只有东溟子煜在镇上给人当账房,他们觉得能开铺子,那得老厉害了,现在自家要开铺子了,都不由挺直了腰杆儿。 东老头儿道:“不管做什么,不能耽误种地。” 东有田喝的脸有些红,笑道:“爹,有我们呢。现在咱们有骡子,拾掇那些荒地,很轻松的。” 三丫问道:“我学完认字和医术,也可以干活。” 凌玥和五郎也道:“我们也可以帮忙干活。” 于是,大家就如何平衡学习、种地和做点心开铺子展开了热烈的讨论,将时间和人手分配好,哪一样也不能耽误。 东溟子煜吃着炸大虾,耐心地等他们讨论完,对几个郎道:“你们 除了做这些事,还要早起半个时辰练武,作为男子,不强大自己,如何保护自己和家人?” 几个郎对他十分敬服,当下道:“是!” 其实平时也是这样做的,只是没有定下规矩,有时候会偷个懒,或者迟到早退的。 钱老太笑道:“家里开了铺子,日子越来越好,你们的婚事也不用发愁了。” 大郎和大丫两个该说亲的人顿时红了脸,不好意思起来。 东有田笑的憨憨地,给儿子解围,“好了,快吃,菜都要凉了。” 今年在那些地窝子也种了菜,饭桌上的青菜也不少,比肉还受欢迎。 大家欢欢喜喜地吃吃喝喝,都默契地不提那些失散的亲人。等夜深人静时,家家户户都传出了低低地哭泣声。 他们这些逃荒来的人,家家都有亲人失散,都折过亲人。要守孝避嫌,是以,过年不走亲访友。 大年初一早起煮汤圆,上官若离发现李氏、刘氏、钱氏的眼睛都是红肿的,她们的娘家人都音信全无,怕是凶多吉少。 李氏还好点儿,娘家是本村的,两个兄弟一家都跟着来了,但出家的两个妹子也失去了联系。 大年初一,东周家的大门都没开, 气氛十分凝重悲伤,只有那不知事的孩童在村子里嬉笑打闹。 大年初二,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,是要上新坟的。像这种离家背井的,应该去十字路口烧纸。 但大家都对这里还没归属感,觉得大过年的去路口烧纸,定会惹人嫌弃。于是,东有福带着村里的成年人上了山,找个比较高的山头,烧烧纸,也算告慰亡灵了。 李氏看到烧起的纸灰,一下子就哭了出来,“二妹,三妹……” 一想,她还不知道她们是死是活呢,就改了口,“希望你们都安安稳稳的,别收到我的纸。” 何老太对着家乡的方向嚎哭起来,“爹呀,娘呀,收钱呀!老头子,收钱呀!我们都好好的,都活着,你在那边放心吧!呜呜呜…… 你别骂我脸皮厚,别骂我赖皮,我也是没法子,都是为了让孩子活下去呀!我答应过你,一定将孩子养大,给他们娶媳妇生孙子……” 东老头儿听了,闭上眼睛,两行浊泪流了出来。弟弟的去世是他一生的痛,自己几乎拼了所有保下弟弟一家,也算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了。 周来财他媳妇哭的呜呜咽咽,“儿啊,来收钱啊,有了钱买好吃的,别再挨饿了!” 周老财仰脸大哭,“儿子,是爹没本事啊!咱们一家的人的命是你救的,你来生一定能托生个大富大贵之家!不再饿死了!呜呜呜……” 逃荒前,他小儿子饿死了,高大壮的小孙子也饿死了,两家就易子而食,才保住了一家人的性命。 高大壮的儿媳妇此时已经哭晕过去,这是她此生不能承受之痛。 其他人也都悲哭着,招呼已经去世的人来收纸钱,告诉他们已经平安落户,请求祖宗保佑失散的亲人也一样平平安安。 上官若离这具身子以前健忘,傻乎乎的,连个过去的记忆也没有,所以她没有什么要念叨的,也不愿意听他们凄怆的哭声,就进了山林。 她记得,开春儿的时候在这附近发现一株珍惜的草药,现在到了采摘的时候,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动物给啃了。 突然,从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