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路上,什么人都见识过了,有些人就是色胆包天,能喘口气就按捺不住那颗龌龊的色心。 上官若离从腰间拔出匕首,对凌玥道:“你带弟弟躲在树后,我去看看。” 她用突袭的路数,走蛇形路线,借着大树的遮挡,快速跑了过去。 在一块大石头下果然看到一个人,一个小男孩儿,十岁左右的样子,衣衫褴褛,上面沾着不少干涸的血迹。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野梨,警惕地看着上官若离。 上官若离一下子就被那双漂亮漆黑的眼睛吸引了,璀璨清澈,带着戒备和凶狠,还有惶恐不安。 他如一只受伤的小狼崽子,随时准备自卫,与敌人同归于尽。 虽然造的惨兮兮,脸上应该故意抹了泥,看不出具体长相,但见多识广的上官若离还是看出,这孩子长的不错,五官很精致。 上官若离抬头看了看,石头上面有一棵野梨树,这孩子应该是上树摘野梨而落了下来。 看他腿的形状,应该是摔断了腿。 上官若离收起匕首,放柔了声音道:“我懂医术,需要帮忙吗?” 男孩狐疑地看着她,最后,摇了摇头。 上官若离又问道:“你家人在附近吗?我让 人送你回去?” 男孩眸中闪过一抹痛色,又摇了摇头。 上官若离不忍丢下他不管,这孩子断了腿,在这险峻的山上,没有吃的,没有药材,恐怕难活下去。 但男孩儿对她很戒备,不接受帮忙。 她拿出两个饼子给他,决定回去让东溟子煜来处理。 男孩儿倒是接受了饼子,在她转身的瞬间,虚弱地道:“谢谢!” 上官若离顿住脚步,转身,微微一笑,道:“我真的懂医术,还有药,你确定不让我给你接腿?” 男孩儿这次没有拒绝,点了点头。 在这个饿殍满地的时候,还肯将食物给他,一定不是坏人。而且,眼睛骗不了人,她的目光很清正,不是恶人。 凌玥和五郎从一棵大树后一上一下探出小脑袋,好奇又担忧的往这边张望着。 上官若离对他们喊道:“凌玥,去拿娘的医疗包过来!” 这孩子腿断了,还不知别的地方有没有伤,不能随便移动,最好接好骨头后挪走。 “还有哪里疼?”她蹲下,伸手准备给孩子检查,自上而下地捏他的骨头。 男孩儿忙伸手挡住上官若离的手,眸光有些闪躲,窘迫地道:“夫人 ,我,我已经十一岁了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 虽然脸上脏兮兮地,但上官若离还是看出他的脸红了。 叫她‘夫人’,还说‘男女授受不亲’这样的‘文化’词儿,应该不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。 普通人家的孩子遇到年轻的妇人,都叫婶子、大娘。 上官若离手腕一翻,躲开他的手,“病不忌医。” 说着,已经从他胳膊开始捏,“疼就告诉我。” 男孩儿没有再挣扎,羞赧地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应该就是腿断了。” 上官若离很快就检查完了,除了右腿断了,还有一些鞭伤和划伤,以及被人殴打过的淤青。 鞭伤可不是普通百姓人家常有的,更加确定这孩子是个有故事的人。 东溟子煜提着医疗包带着凌玥来了,一同来的还有东有田和大郎。 东溟子煜已经从凌玥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,道:“我们来帮忙。” 上官若离道:“那你帮忙砍树做两块长条木板,一会儿接上骨头,要为他固定。” 凌玥对上男孩儿那璀璨明亮的凤眸,第一感觉是这男孩儿的眼睛真漂亮,第二感觉这男孩儿不是坏人。 她对着男孩儿露出一个 友善的笑容,“你不要怕,我娘亲医术很好的。” 男孩儿被女孩儿阳光明媚的笑容晃了一下神,这般鲜活漂亮的小脸儿出现在灾民身上,有些违和。他已经习惯了看那些麻木、悲苦、绝望的脸,乍看到这般灿烂灵气的笑脸,眼前心头都是一亮、 想回个笑容,可是凌玥已经转过头,问上官若离道:“娘!我能帮您做什么?” 上官若离道:“你回去用剪刀裁些干净的布条,一会儿用来固定木板,用纱布缠木板太浪费了。” “好!”凌玥又跑了回去。 大郎问道:“四婶,我和爹能做什么?” 上官若离道:“你们帮忙按住他,别让他挣扎。” 东有田和大郎一个按肩膀,一个按住身子。 上官若离撕开男孩儿的裤子,捏着伤处,问道:“害怕吗?会很痛。” 说着,手上用力。 男孩儿“嗷”地发出一声惨叫,身体一下子就僵直了。 上官若离捏着伤处,检查,“已经接好了。” 男孩儿痛出了生理眼泪,水汪汪的凤眸幽怨地瞪着上官若离,不该问问‘准备好了没有’、‘开始了’之类的吗? 上官若离被他这样子逗笑了 ,“有准备会更痛,涂上药膏就好点儿了。” 说着,打开酒精坛子,为他伤口消毒,将黑色的药膏涂在断腿处。 男孩儿感觉到一阵凉意渗入伤口,立刻就不那么疼了,不由得目露审视和深思。 上官若离用纱布将包扎好伤口,东溟子煜的木板也做好了,凌玥拿着布条也回来了,同时还带来了一身干净的衣裳。 大家配合着,给男孩儿的腿做了固定。 上官若离给了东溟子煜一个眼神,道:“你给这孩子处理一下身上的其他伤口,我和闺女回避一下。” 东溟子煜明白,点点头,他也注意到男孩儿身上的伤了。 等母女二人走了,让大郎帮忙脱下男孩脏污的衣裳,用灵泉水清洗了一下伤痕遍布的小排骨身子。 才开始给他处理了身上的伤,“听凌玥说,你没有家人在身边?你这腿自己恐怕难活下去,你有何打算?” 酒精撒在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