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口干舌燥也不舍得多喝水,早上喝的那一碗稀粥,必须顶一天!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,用手抹一把,还得用舌头舔一舔,那也是水啊,可不能浪费。 顶着烈日,走了一天。 夕阳西下,云彩被染成橙红的一片,像火烧的一样。绚丽、壮观,美的让人心旷神怡。 可是,看到火烧云的人却不懂欣赏它的美。 “唉!傍晚火烧云,来日天气晴。今天火烧云,明天热死人。” “下雨无望啊!这老天爷!” 大家都蔫蔫的,坐在河堤边的阴影里,唉声叹气。 上官若离给凌玥揉腿,这一天走了至少七十里地,别说孩子,她都受不了,若不是有灵泉水撑着,她也累趴下了。 东溟子煜将五郎从筐里抱出来,五郎脚一落地,就晃晃悠悠的跑到上官若离身边,用小拳头给她捶腿,“娘累了,五郎给您捶捶。” 他抿着小嘴儿,很认真、很用力的样子,大眼睛一眼一眼地看上官若离,带着求表扬和小心翼翼。 上官若离心里一暖,又是一酸,孩子的感觉很敏感的,或许他感觉到了她对他的疏忽,更疼宠凌玥一点儿。 这不,刚有力气能走路,这就来争宠讨好 了。 上官若离抱起五郎,在他小脸儿上亲了一口,“咱们五郎真是个孝顺的好宝贝呢!” 五郎欢喜的大眼睛都亮了,抿嘴羞涩地笑着,将大脑袋靠在上官若离的胸前,表情很是幸福。 东溟子煜坐在他们身边,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冰糖。 五郎眼睛一亮,小手儿捂住小嘴儿,就要往外吐。 凌玥最是了解他,忙按住他的手,道:“爹爹那里还有呢,你自己吃。” 东溟子煜忙配合的又拿出一粒,飞快地塞进凌玥的嘴里。 姐弟两个一起偷吃,有着共同的小秘密,高兴的像两只偷到油吃的小老鼠。 钱氏歇息了过来,走过来将盛水的葫芦塞给东溟子煜,小声道:“四儿,快喝,多喝几口。” 其余人是没有水喝的,一会儿煮稀粥,就当喝水了。 东溟子煜拿起自己的水壶晃了晃,“我这里还有很多呢,您和爹多喝点儿。” 钱氏一听,他水壶里的水还这么多,放下了心,“怎么还剩这么多?别太省了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东溟子煜心里有些愧疚,他刚才趁着方便,去空间喝了莲子银耳汤,还吃了半个西瓜。 赶紧转移话题,道: “一会儿我要出去探探路。” 顺便弄点儿水或者粮食出来。 谁知,东老爷子听了,道:“自己去可不行,让你二哥和大郎跟着你去。” 东春雷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呢,闻言走过来,道:“不能让你家的人总出力,村里的壮劳力分成几组,路上轮流去探路、找水、放哨。” 东老爷子知道甩不掉他们,不如让他们都出力,答应道:“好。” 东溟子煜没办法,只得道:“那一会儿我和二哥、大郎出去看看情况,您就安排人放哨、在附近找水。” 东春雷笑了,只要接受合作,说明他们同意带着村里的人走了。 河堤上多草木,虽然现在都是枯的,但不缺柴火,大家开始生火煮粥。 上官若离偷摸将葫芦的水倒进水桶里,一会儿再去空间灌一葫芦就是了。 吃饭的时候,上官若离捞了捞稠的喂给了五郎,自己喝了两口稀的,剩下小半碗,都倒给了凌玥,让她一会儿给钱氏和东老爷子。 凌玥只意思意思喝了点儿稀的,就将碗端给了钱氏,“给您和爷。” 钱氏一看,眼眶有些泛酸,感动地道:“不行,你还长身体呢,你和五郎吃!” 凌玥小声道:“我和五郎吃了,早上烙饼的时候,我娘……” 说着,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。 钱氏立刻明白了,这是上官若离偷藏了饼或者炒面给两个孩子吃了。 这个做法她很不喜,但粮食是四儿找来的,给自己妻儿多吃点儿也是应该。 于是,和东老爷子将一碗稠粥分着吃了。 东溟子煜是一口都没喝碗里的粥,在大锅旁边转了一圈儿,就将粥都倒回锅里了,回头都能多喝上一口。 等东有粮和大郎吃完,三人就爬上了河堤。 人类都逐着水源住,借着暮色可以看到,不远处就有个村子,看样子还不小。 三人走了过去,村子里静悄悄的,十分荒凉,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。 进了好几个院子,都空了,很久没人住的样子。 东溟子煜耳朵动了动,听到了虚弱的婴儿哭声。辨别了一下方向,朝一处院子走去。 隔着破败的栅栏门,可以看到院子里有好几具人的骨架,看那骨头的干净程度,应该是被人吃肉了。 大郎握紧了手里的镰刀,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,用气息道:“二叔、四叔,我们走吧。” 东溟子煜道: “里面有活人,去看看。” 说着,推开栅栏门。 “唉……”大郎和东有粮同时伸出尔康手也没拉住他,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走进了院子。 低矮昏暗的泥胚屋子里,一个干瘪如骷髅的老头儿正在举着手腕,手腕上有血滴下来,滴入一个婴儿的嘴里。 婴儿张嘴接着血,拼命地吮吸,可是那点血根本不能满足他的饥饿,急的不住地啼哭。 听到有人进来,老头儿一点点地转动脖子,枯井一般的目光看着三人,然后眼睛猛地一亮。 是饿死鬼看到食物的那种亮光。 大郎吓得低叫了一声,拉住了东溟子煜,“四叔,别过去,他吃人!” 老头儿意识到自己不是这三个男人的对手,浑浊眼睛里的亮光黯淡下去,警惕地抱住孩子,用嘶哑的声音问道:“你们想干嘛?” 东溟子煜道:“我们想问路,不知这里离康王的封地还有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