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板笑呵呵的道:“多谢小姐夸奖,是牛皮的。这是祖传秘方处理过的牛皮,很结实,透光还好。”上官若离问凌玉道:“玉儿啊,你喜欢哪只灯笼?”凌玉的大眼睛乌溜溜的,看看这个,看看那个,早就看花眼了。 东溟子煜宠溺轻笑,替她挑了一盏最小的桔子灯笼,免得她提起来太重。 上官若离转头对几个小丫鬟道:“你们也一人选一盏灯笼吧。”紫烟知道主子的脾气,当下谢恩,带着几个丫鬟,花着眼望着摊子上琳琅满目的各色灯笼,开始挑选。 上官若离也挑了一盏小青蛙和一盏小【【白兔】】的,若是凌玉不喜欢桔子的了,就用这两盏哄她。 将灯笼给了莫问和莫想一人一盏,“帮我拿着。”莫问和莫想也二十五、六岁了,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接过灯笼,有些别扭。 买好了灯笼,大家的兴致高涨起来。 看到小吃摊子,也买些尝尝,从街这头,吃到街那头。 这些人即便是护卫也都算是有身份的,都很久没在市井上吃街边摊了,都觉得新鲜的很。 走到街头,看凌瑶有点累了,上官若离提议道:“我们去乘船游河吧,顺便喝茶歇息一会儿。”“好 啊,好啊!”凌瑶拍手赞成。 她吃的有些撑得慌了,正需要喝点茶消消食。 莫想立刻去包游船,谁知船都被包走了。 上官若离颇为失望,看了看街边的茶楼,“那我们去茶楼上坐坐吧,这里视线好,能看清秦淮河上的景色,应该也不错。”众人没意见,正要转身进茶楼。 就见一个小厮跑过来,跪地行礼道:“小的见过各位贵人,我家夫人包了一艘大船,约请各位贵人一起游河。”看这态度,应该知道他们的身份。 上官若离微微挑眉:“你家夫人是谁?”小厮道:“我家夫人是知府大人褚燕青的夫人。”东溟子煜看过去,见一条大船【【靠】】在了岸边,船上站着几个带刀的衙役。 一个身披暗褐色披风的贵妇人站了起来,正要下船。 上官若离看向东溟子煜,询问道:“去看看?”毕竟褚燕青是金陵的父母官,又给他们找了别院落脚,总不好太拂了他夫人的面子。 这褚夫人用这种方法求见,恐怕也是有事。 她倒要看看,他们想搞什么鬼。 东溟子煜点头,道:“好。”一行人走向码头边的大船,温暖的春风【【撩起】】众人的衣袂,发出轻微的【【 猎】】【【猎】】声。 褚夫人已经带着船上的人下了船,跪在岸上接驾,“拜见各位贵人。”她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,容貌是标准的江南美【【女】】的那种【【娇小】】精致。不过她面带愁容,鬓边已经染了白霜。 可见,过的并不舒心。 上官若离【【露】】出标准的微笑,上前将褚夫人扶起来,“夫人不必多礼,快请起。”有些人知道包船的是知府夫人,现在见到知府夫人还给人下跪,心里猜到这些人定是大人物,都远远的观望着。 褚夫人忙道:“各位贵人快上船。”东溟子煜带着妻【【女】】和随从上了船,船够大,二十几个人都上来,还显得挺宽敞的。 褚夫人命人开船,然后让人上茶,又让请的歌妓弹琵琶唱曲儿助兴。 茶香袅袅,琵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,歌声飘渺娇软……欣赏着窗外秦淮河上的夜景,璀璨的灯光在水中跳跃闪烁。 行在景色中,比在岸上看风景,倒是别有一番趣味。 喝完一杯茶,一曲也完毕了。 上官若离客气道:“好茶、好曲,多谢夫人招待了。”褚夫人轻轻挥手,弹琵琶的歌妓,站起来鞠躬,退了下去。 然后,她站起 来,跪到船板上,磕头道:“实不相瞒,臣妇是专门在此等待太上皇和太后娘娘,以及公主殿下的。”上官若离与东溟子煜对视了一眼,问道:“褚夫人可是有事?”褚夫人道:“确实有个不情之请。”上官若离玉手摩挲着茶杯的盖子,道:“褚夫人请讲。”褚夫人磕了个头道:“听闻大公主医术很好,师承白神医,犬子患有隐疾,请大公主为犬子诊治。”还以为是想给东溟子煜塞人,或者给凌瑶、景瑜说亲呢,原来是看病。 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。 隐疾?上官若离眼角直抽抽,不会是男人那方面的事吧? 正在喝茶的凌瑶没想到与自己有关,不禁放下茶杯,问道:“隐疾?褚夫人可否细讲?虽然说大夫眼里无男【【女】】,但我毕竟是个未出阁的【【女】】子,有些地方的病症还是要避讳一下的。”褚夫人老脸一红,忙道:“不是……若是那样,臣妇万万是不敢求大公主的。是这样的,犬子几岁起,就腹部肿大,几个大夫看了,都说是喜脉……”说着,褚夫人眼圈儿红了,“老爷认为是怪物,是不祥之兆,常年将犬子锁于后院,不得见天日,也不让臣妇带着四 处求医。”“男子喜脉?这倒是奇了。”凌瑶一听来了兴致。 她自小痴迷医术,对奇难杂症最感兴趣。 上官若离知道凌瑶想看,就道:“你就请褚夫人安排个时间,大公主去给令公子看看。”褚夫人磕头道:“不用另安排时间,犬子就在舱房。我家老爷不让他求医,也不让他在人前【【露】】面,机会难得,臣妇就带着他出来,遇上各位是他的造化,若是遇不上就当出来散心了。”东溟子煜道:“那去看看吧。”说着,将凌玉交个莫问,站起身来。 显然,他不会让凌瑶单独给一个男子看诊,他这当爹的要跟着,旁人也说不出闲话来。 凌瑶非常感激,老爹最小气,没有阻止她就很开心了,还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