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若离“哎吆”一声,下意识的往车厢角落那雪白的一团看了一眼。 只见雪球那小家伙,正歪着小脑袋偷看哩。 宝石一般的圆眼睛里都是好奇又打趣,甚至上官若离还看出了笑意。 上官若离忙推了推又要车震的东溟子煜,示意他往小雪球那边看。 东溟子煜扭头一看,见到那小顽童一样人性化的表情,脸色一黑,伸手就去抓雪球,要把它扔出去车外。 雪球才不会等着他抓哩,像一道白色的闪电一样在车厢上跑了两圈儿,最后“哧溜”钻进上官若离的怀里,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调皮的看着东溟子煜。 上官若离被它逗得笑了起来,“这小东西的智力得赶上三岁孩子了。”东溟子煜咬牙,“这个小崽子胆子倒是不小,敢忤逆本王,扔到外面去。不然回去就宰了炖肉,想来这灵兽的肉也很补。”“喵呜!”雪球可怜巴巴的对着上官若离求救,萌萌的眼睛里竟然浮起了泪雾。 上官若离的少女心都被小东西给萌出来了,嗔怪东溟子煜道:“你跟一个畜生较什么劲儿?你把雪球炖了,你闺女非得跟你急。”一提自己前世的小情人儿,这一世的小债主,东溟子煜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,冷哼道:“谁让它坏本王的好事的。”欲求不满的男人惹不得啊,上官若离“噗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。 说完,自己的脸先红了。 东溟子煜听罢,眼睛一亮,“你说的,回去可不许耍赖!本王今晚就要那般!”上官若离红着脸白了他一眼,这个男人,私下有的时候就像个大男孩儿一般,爱撒娇、不讲理、还磨人。 不过,她喜欢,其中的滋味儿,自然是不可描述。 冬天天短,回到元城天色已经黑了。 进了城主府,远远就看到凌瑶和古云岚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在二门处的灯笼下,抻着脖子往门外看。 蹲在上官若离肩头的雪球看到凌瑶,“喵呜”了一声就窜了出去。 凌瑶眼睛一亮,小燕子一样的跑过来,“回来了!回来了!”她身子后面跟这银雪和古云岚,都小旋风儿似的往这边跑。 后面的丫鬟、婆子也纷纷跟着跑,“大小姐,小心摔到!”东溟子煜唇角微勾,伸着手臂,等着女儿扑进自己的怀里。 可是……凌瑶抱住窜到她怀里的雪球,一阵欢喜,“雪球,你回来啦!累不累?抓到坏人了吗?我给你留了鱼干,好好犒劳你!”然后……抱着雪球转身, 往回跑,仿佛没看到老爹老娘似的。 “咳咳!”东溟子煜尴尬的收回胳膊,脸色漆黑如墨。 那落寞、伤心、幽怨的小眼神儿,像个失宠的深宫怨妇。 上官若离挽住他的胳膊,苦笑道:“宣王自作多情了吧?只有我永远在你身边。”东溟子煜咬牙道:“这个小没良心的!”上官若离心里也有点失落,叹息道:“以后孩子大了,就跟父母越来越不亲近了,慢慢习惯就好了。”白青青走后面跟上来,看到这情景笑道:“现在就发感慨了?等女儿出嫁的时候,你们还不得哭了?”东溟子煜眉头狠狠的拧起来,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要被一个臭小子给拐走,管人家叫爹叫娘,就心里酸疼酸疼的。 上官若离眨眨眼睛,想想那情景也难受的不得了。 白青青也感慨道:“儿女就是债,就像小雏鹰,养大了,他们就都飞走了。他们眷恋那广阔的天空,不倦了不累了,就想不起还有两个老东西眼巴巴儿的盼着他们回来。”孩子们小的时候离不开父母,有什么话也跟父母讲,受了委屈也跟父母诉说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跟父母的交流会越来越少。 等大了,离家求学、工作,家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假日 旅馆。 等恋爱、成婚了,有了自己的生活,就更忽视父母了。离家远的,一年跟父母也见不到一次面。 殊不知,父母每天都在思念他们,即盼着他们在外打拼不要想家,又希望他们能多关怀自己。 突然有一天父母病了、去世了,孩子们才发现,生命如此脆弱,还有许多事没为父母做,但是已经晚了。 白青青想起了前世的父母,后悔自己没好好的陪他们,自己就这么死了,他们能不能承受的住。 上官若离见她眼泛泪花,明白她的心思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好了,回去洗个热水澡,今天能睡个安稳觉了。”这里有两只老虎巡逻,还有青龙牙齿和灵兽雪球,那些蛇虫鼠蚁不敢来。 白青青抹了一下眼泪,“嗯。”东溟子煜以为她想王丰和孩子们了,想着一会儿派人去迎迎王丰。 几人回了城堡,简单梳洗后先吃晚饭。 沙宣在上官若离身边伺候她吃饭,布菜的时候,上官若离眼尖的发现她袖子上沾着几朵鸭绒。 鸭绒极轻,做衣裳沾在身上也正常,即便是换了衣裳,房间里落的有,也难免沾上。 正因为如此,沙宣是贴身伺候上官若离的,除非必要,从来不亲自动手做羽绒衣裳。 上官若离只是微微纳闷了一下,没有放在心上,毕竟她三天两夜没在府上。这大冬天的,沙宣做点羽绒的活计也正常。 吃过晚饭,因为去过伤兵营,上官若离沐浴更衣后,才去看景曦、景阳两个小包子。 两个小包子七个月了,长的白白胖胖的,五官眉眼集合了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的优点,若是现代,能做婴儿用品代言人了。 上官若离一看两个小家伙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在地毯上爬,就是唇角一抽,“这是凌瑶又淘气了?”自从她给下人们普及了两个小包子的不同之处,下人们为了好认,不会给他们穿一样的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