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鹤霖收回手,道:“请皇上伸出舌头。”皇上配合的伸出舌头,夏鹤霖看了舌苔,又道:“老朽要看看皇上的眼白。”皇上点头,让夏鹤霖看了眼白。 夏鹤霖又问道:“皇上平时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?”多福道:“有,最近三个多月吧,经常得风寒。打喷嚏、流鼻涕、鼻塞、咽喉痛、头痛、发热……”夏鹤霖捏着胡子,仔细的听着。 多福说完,紧张的看着夏鹤霖,“夏御医,皇上难道得的不是风寒?”夏鹤霖道:“确实很像风寒。”多福急道:“什么叫很像啊,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。”皇上不说话,面色无波的看着夏鹤霖,等着他的回答,手却缓缓的握成了拳。 夏鹤霖道:“脉象上确实是风寒的可能性很大,但仔细诊过,里面又有风热的症状。根据你刚才说的皇上的症状,也是风寒和风热症状都有。两者症状相似,却是不同的。”皇上眸色微沉,淡淡的问道:“有何不同?”夏鹤霖道:“风寒是风邪入侵人体以后,又感染了寒邪,证见恶寒发热,而且是恶寒重,发热轻,无汗头痛,鼻流清涕,咳吐白痰,舌质淡苔薄白 ,脉浮紧。风热是风邪与热邪相结合,证见发热恶风,鼻流黄涕,咳吐黄痰,身有汗出。舌质红苔黄,脉浮数。一般人只能诊出皇上脉像浮紧,但仔细些还是有脉浮数的。”多福蹙眉道:“夏御医的意思是,皇上既得了风寒又得了风热,只是风寒的症状和脉象比较明显,所以都觉得是风寒?怪不得皇上吃药不管用,原来是不对症!”皇上却不这样认为,“风寒与风热能一起都得吗?”夏鹤霖道:“风寒是可以转变为风热的,但两者并存却不可能,而且皇上不可能每次风寒都会转风热。况且,这几个月都是大夏天,应该易得风热才对。”皇上和多福神情沉重的对视了一眼,抿唇不语。 夏鹤霖道:“可否让老朽取皇上的几滴龙血,检查一下?”“可以!”皇上明白,这是要验毒了。 夏鹤霖对多福道:“老朽需要银针和六个白瓷碟子,还有一些药品。”多福将东西都记下来,很快就把东西取来。 夏鹤霖用银针扎破了皇上的手指头,挤出几滴血在白瓷碟子上,然后将那些药品磨成粉,加在血上做实验。 最后,看着那些碟子,皱着 眉头,困惑的凝思。 多福小声问道:“夏御医,如何?可是中毒?”好像他声音大了,就会惊动瘟神,让皇上得了不好的病似的。 夏鹤霖若有所思的道:“用老朽的方法测,没有中毒。但老朽的方法有局限性,并不能完全排除中毒的可能,更不能测出是否中蛊。”叹了一口气,道:“若是白青青在就好了,她定有办法。”多福苦着脸道:“那现在该怎么办?”夏鹤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,“这是净血解毒丸,皇上早晚吃上一粒。可以清毒,没有中毒对身体也没坏处。老朽回去,再查阅典籍,好好研究一下。”“多谢夏御医了!”皇上表示感谢,示意多福将药瓶收下。 夏御医提出告辞,皇上亲自送到御书房门口。 一抬眼,看到远处宫殿角落里,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缩回了头。 多福顺着皇上的目光也看到了,厉声道:“将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崽子抓过来!”立刻有御林军冲过去,将没跑远的小太监给捉了回来,扔到了皇上跟前。 “皇上饶命!皇上饶命!”小太监一个劲儿的磕头。 多福冷声问道:“说!你是哪里的奴才 ?鬼鬼祟祟的做什么?”小太监忙道:“奴才是十殿下院子里的小成子,是十殿下让奴才来看看,皇上是不是得闲,若是得闲了,十殿下请皇上一起去给太后请安。奴才听说夏御医在里面,就在远处看着,见到夏御医走了,就想尽快回去通知十殿下。”门口的御林军道:“这小太监刚才确实来问了,让属下给打发了。”小太监又道:“奴才知罪,奴才不该窥视天颜。”皇上淡淡的摆摆手,“罢了,你去通知十殿下,一起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。”自从刑部尚书病了,他与太后还没见过面,也该去请安了,御史言官都提醒过他了。 “是、是!”小成子叩头,额头冒出一层冷汗。 皇上眸光微沉,白青青失踪,他不是没怀疑过太后,但他与太后的关系很僵,没有证据,他也不想贸然去质问太后什么。 不一会儿,十殿下就来,见了礼就笑道:“小成子那小崽子冒犯皇兄了?臣弟只是让他来问问皇兄是不是得闲,没想到他如此死心眼儿,臣弟已经惩罚过他了。”皇上面色平静的道:“无妨,朕也该去给母后请安了。”十殿下关切的问道 :“小成子来的时候,夏御医在,皇兄身子不适吗?”“不是,是夏鹤霖来求本王帮忙寻找白青青,白青青失踪了。”皇上声音和神色都很平静。 十殿下眸光微闪,“白青青失踪了?怎么回事?”皇上道:“是被人掳走了,还没有贼人的线索。”十殿下若有所思,“哦,想来是仇人或者有什么人看中了她的医术。”……元城。 今天是景曦和景阳的百日,城主府里喜气洋洋的。 东溟子煜要大办,上官若离却以将士们还在征战,不宜大办宴席,提议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庆祝一下就得了。 也借着这个机会犒劳一下宣王府和昊家的将士们,这次南云来犯,他们出力不少,也做出了不小的牺牲。 后方的将士们有吃有喝,前线的将士们也不能落下。 上官若离命人买了很多猪肉、羊肉、鸡鸭、蔬菜等东西,装满一辆辆大车运到前线去,犒劳前线的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