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殿下点头,脸色有些严肃,“皇兄也要去给母后请安吗?她好像很生气,你还是先别去了。”“好!”皇上眸色微寒,知道太后这是知道了御书房的事,深深的看了十殿下一眼,“你也九岁了,以后也要恪守规矩,不要总泡在后宫里,被朝臣抓住把柄做文章就不好了。”年纪这么小就心思狠辣、手段了得,跟那个好母后的教导脱不开干系。 十殿下用撒娇的语气笑道:“哎呀,知道了,这不是过年吗?平时,臣弟读书、学武,也没时间陪母后呀。”皇上淡笑着点点头,然后带着人呼啦啦的回寝宫了。 十殿下看着一群人的背影,唇角的笑容渐渐的敛起,脸上的稚气也变成了冰冷。 来喜看着皇上的背影,喃喃道:“奴才怎么感觉皇上变了,到底哪里变了也说不上。”十殿下微微敛眸,淡淡道:“走吧。”他早就感觉到皇兄变了,变的不再那般宠爱自己了,好像是在母妃暗示父皇、小十四之死的时候。 难道皇兄真的查出了什么? 会不会害怕自己对他做什么,而对自己忌惮防备起来?会不会因此对自己下手? 他可是亲眼目睹那些皇兄是怎么宫 变的,是怎么相互算计残杀的。 来喜默默的跟在后面,深深的叹了口气。 十殿下微微侧目,问道:“你叹气作甚?”来喜神色微微一变,道:“奴才不敢说。”“说吧!恕你无罪!”十殿下背负双手,神情有些严肃。 来喜朝四周看了看,确定没有旁人,才小声道:“奴才只是替殿下您委屈,皇上刚才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敲打殿下,让殿下的颜面何在?有什么大不了的事,不能私下里说?不就是太后宠爱您,皇上有些吃味吗?”“皇兄自小与本殿亲近,定是没想那么多,以后这等话不要乱说!”十殿下说着,加快了脚步,背负在一起手紧紧的握在一起,眸中冷光一闪而过。 “是!奴才知错!”来喜也加快了脚步,声音放的更低了,“殿下宅心仁厚,奴才就是怕您一心顾念兄弟情深,到时候吃了大亏。”十殿下眉头蹙起,脚步微微一顿,然后加快了脚步而去。 那边,皇上回到寝宫,坐到软塌上,冷冷的看着多福。 多福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,眼神闪烁,惶恐不安,最后,受不住皇上的威压,“噗通”一声,跪在了地上,“皇、皇上,是不 是奴才做错了什么?”皇上冷冷的问道:“你是谁的人?”多福吓得一个哆嗦,脸色都白了,“皇上,奴才是您的人啊!奴才对您忠心耿耿,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啊!”说着,咚咚的磕头,“请皇上明察啊!”皇上等他把头磕出了血,才道:“朕的人?朕怎么觉得你的太后的人?”多福微微一愣,“皇上,您和太后不是一回事儿吗?太后呕心沥血不是都为了您吗?”他也觉得太后是对的,皇上太仁厚了,不,应该说太心软了,有些时候为了皇位稳固,用些非常的手段是必须的。 皇上吐出一口浊气,淡淡道:“既然如此,你去太后身边伺候吧。”多福和四喜与他一起长大,一起出海出生入死,他对自己的忠心是有的,但他需要的是只忠于自己的奴才。 多福一听吓的面如土色,哭了出来,“皇上!别不要奴才,奴才知错了!奴才再也不敢了!奴才以后只听皇上的话,只忠于皇上一人!”皇上终是不忍,关键是除了多福他不知道还有谁更可信,“朕就再信你这一次,若是在让朕发现你将朕的消息擅自传给慈宁宫,朕就送你去见四喜,问问他什 么叫忠心!”多福忙磕头谢恩:“多谢皇上不杀之恩!多谢皇上不杀之恩!奴才记下了!奴才再也不敢了!”皇上揉了揉额角,抬抬手道:“你起来吧,将朕身边的人都清理一遍。以后朕要是再知道朕身边的事,放个屁的功夫就让后宫知道,就拿你是问!”“是!奴才遵旨!”多福又磕头,大理石地砖上都沾上了他额头上的血。 皇上从小桌上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,扔给多福,“夏鹤霖的药膏,去涂上吧。”多福接住药瓶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,又磕了头谢恩,看到地面染了血,忙用袖子擦干净了。 太后很快得知自己在皇上身边的人要么被调开,要么被处置,气的都晕厥了过去。 ……上官若离此时正在越郡的宣王府里会见当地有名望的贵妇,越郡郡守的夫人林氏、樊郡郡守的夫人兰氏,还有那个告老还乡的孙阁老的继室于氏。 这三人都在初三那天向宣王府递了帖子要来拜年,当然递帖子的还有县令、乡绅等官员的家眷。 上官若离只挑着本地最高的官员家眷回了帖子,请她们同一天来,一个个来应酬着太麻烦。 几位夫人到齐了以后, 上官若离才扶着沙宣的手,进了小花厅。 逐月清冷的声音响起:“宣王妃娘娘驾到!”几位夫人忙起身,理衣裙,扶钗环,盈盈下拜,“臣妇拜见宣王妃娘娘!给王妃娘娘拜年!祝王妃娘娘万福金安!”上官若离缓缓的走到主位上,坐定以后,才淡淡的道:“免礼!”声音里带着不怒自威,让几人感觉周围凉风嗖嗖的。 扶着丫鬟的手起来,垂首恭谨的站着。 “看座!”上官若离也学东溟子煜惜字如金,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威压。 这些人欠收拾,他们还没来封地,就敢往府里塞女人,以为她是吃素的不成? 两个郡守夫人被上官若离散发出来的威压给吓的手脚发抖,她们没到过京城,见过的大人物就是原来的秦王妃了。 但秦王妃是个表面脾气柔和的,走的是亲民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