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若离看向东溟子煜,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,他也说过对那位置没兴趣,但若是他真想要那个位置,她想她也会支持的。 东溟子煜淡淡的道:“本王不想要那个位置,不想与兄弟、子嗣互相残杀。也不想看着后宫三千,却没有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。”即便是有,那点感情在不断的伤害中,在名利倾轧中,也很快会消失殆尽。 他握住上官若离的手,紧紧的,此生不会放。 上官若离调皮的挠了挠他的手心,逗他开心。 昊承智眸光黯淡,仍有不甘,叹息道:“可那本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。”东溟子煜微微苦笑道:“不到最后,皇位从来不一定就属于谁。皇后临死说的那句话没错。本王、太子不过是皇上用来挡枪的罢了,他最钟爱的其实是厉王,他对厉王才是真正的父子之情。”想把最好的给厉王,却想要把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。 昊承智眸中染上一抹厉色,那种叱咤疆场多年的肃杀散发出来。 东溟子煜道:“外祖父放心,本王即便是不想要那位置,也不会让自己的敌人登上那个位置,本王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。”昊 承智经过这么多事,有些事也看透了,再说这个外孙子,也不是他能左右的,只能叹息一声,道:“好吧,王爷自在健康就好。”东溟子煜道:“那外祖父收拾一下细软,现在就搬过去吧。”上官若离也道:“庄子上什么都有,只收拾些贴身和随时用的东西就好。”东溟子煜让莫问叫了王丰带了人进来,帮助他们收拾东西。 那妾室忙进屋,收拾随身物品,但觉得什么都舍不得,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往箱子里装。 毕竟是丫鬟出身,勤俭持家习惯了,让她丢下这么多东西还真舍不得。 幸好王丰准备的车辆够多,装了满满三大车。 东溟子煜让王丰亲自带着队伍将一家三口送到京郊别院,好生安置妥当。 二人站在顿时显得萧索的小院内,上官若离问东溟子煜道:“你真的不想要那个位置?”东溟子煜望向上官若离,眼中噙着笑意,“此前也曾执念于那至尊之位,可是渐渐的却发现那个位置,高处不胜寒。在那帝位之上,无法肆意做自己想做之事,不能随心守护自己想护之人。每做一件事情,思虑太多,百官、民意。哪里如一家几口 平平淡淡过日子来得好,春日踏青赏花,夏日溪边戏水,秋日临风赏月,冬日赏梅听雪……”上官若离静静地听着,听到最后,却忍不住“噗哧”一声笑了起来,这一笑,却大有遏制不住的倾向,声音越来越大,最后竟笑得弯了腰。 东溟子煜一脸黑线,眼中满是无奈之色,定定地望着上官若离,笑道:“离儿这是被人点了笑穴吗?本王倒不觉着方才说的话有什么能让你笑成这个模样。”上官若离摆了摆手,半晌才直起了腰来,声音亦是带着几分因着笑得太过厉害而出现的颤抖:“倒不是因为你说的话,只是你在说话的时候,我在脑海中想了想那样的情景……”上官若离说着,竟又掩唇笑了起来。 东溟子煜面上满是纳闷神色,挠了挠头道:“那情形什么了?”上官若离住了笑,轻咳了几声,才道:“我见过你处置政务的时候,杀人不眨眼的时候,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时候。却实在是难以想象,你登山赏花、溪边戏水,然后赋诗几首是个什么样子。那样风花雪月的事情,我觉着跟你这冰山脸太违和。”上官若离说着,笑容却收 敛了起来。 在她的心目之中,东溟子煜从来便是为权谋而生,她甚至不知道,东溟子煜离开了这政治权力斗争的中心,能够做些什么。 莫问眸中闪过一抹泪光,自己的主子,生下来就被昊皇后下了噬心蛊,受了二十年的噬心之痛。九岁骑马上战场,尸山血海中趟了过来,立下赫赫战功,却被皇上和皇子们忌惮、暗算……这种罪,那种苦,不是身体上的,是心里的。他的主子,度过了多少孤独艰难的岁月,直到遇到了上官若离,才算是有了人气儿。 东溟子煜将二人的神情收在眼底,心中也是温暖,淡笑道:“很快本王就让你们看看,本王也可以是个吟风弄月的翩翩佳公子。”“好,”上官若离挽起他的胳膊,“那咱们回家吧。”回家?东溟子煜心中一震,哑声道:“好,回家。”家里,现在缺个小娃娃。 二人一直没采取什么措施,怎么还没怀上孩子? 请平安脉的大夫也看了,说二人身体都没事。 于是,道:“夏鹤霖从临州回来一段时间了,我们要不要去看看?”顺便让他给二人把把脉。 上官若离虽然不知他的心思,也 同意道:“好!”说来,她与夏御医也颇为有缘,穿越当天就遇到他,若不是他出手相救,她现在不死也残了。 二人没有易容,没有去回春医馆前门,而是从侧门而入。 莫问上前敲门,里面有人应声。 很快有脚步声传来,门被打开。 开门的人看到他们微微一愣,然后忙下跪行礼:“草民拜见王爷!”上官若离见到这人,也是感到有些意外。 竟然是张铁生。 东溟子煜也认出了眼前的男子,蹙眉问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张铁生不卑不亢的回答道:“是夏御医将草民和招弟带了过来,他对招弟的病有兴趣,想看看是不是能治好她。”原来如此,这也难怪。 上官若离也纳闷,脑子里被刺了那么多那么长的银针,这人非但没死还受人控制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 莫问道:“平身吧,我们王爷是来见夏御医的。”张铁生起身,让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