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嬷嬷见两个侍妾不说话,狠狠瞪了二人一眼。 珍珠忙道:“王妃病重,咱们也是寝食难安,咱们也是王妃的奴婢,这个时候,更应当伺候在病床边。”“是啊,皇后娘娘也很关心王妃的病,已经好几次下懿旨让两位侍妾好好侍奉王妃。”白嬷嬷搬出了皇后。 翡翠也道:“皇后娘娘还说咱们若是不得王妃喜欢,就再送两个姐妹来帮忙。”飘柔在心里骂了一句娘,她还真怕皇后再弄两个女人进来。 “那我去请示一下王妃。”说完,转身进了屋。进了内室,就苦了脸。 王妃寻来的替身易容的与王妃有七八分像,她们对王妃不熟悉,倒是不怕她们进来看一次。但是开了这个头,她们天天来烦,时间长了,难保不会看出些端倪。 追风出现,冷肃着脸问道:“为难了?”飘柔嘟着嘴白了他一眼,愤愤不平的道:“那老虔婆拿皇后压人,我们做奴才的,能有什么办法?”追风拿出一个药瓶给她,“把这个掺到熏香里,谁进来谁得风寒。先半死不活的拖着她们,等王爷和王妃回来做处置。”皇后也不能接二连三的总是往宣王府塞人。 飘柔接过药瓶,犹疑道:“她 们是皇后的人,出了事,定会请太医的。”“放心吧,这毒药是王妃送回来的,和替身服用的毒一样,症状和得了伤寒一模一样,脉象上显示不出来。”追风又拿出一个药瓶,“这是解药。”飘柔放了心,宫里来了几次太医给替身把脉,都没有看出是中毒。 “王妃真是英明!不过,还是让王妃尽快回来才是。”飘柔念叨着,将药粉挑出一些,放进小香炉内。 然后倒出解药自己吃了,又给替身吃了一粒解药,嘱咐了两句,将床上的帐子放下来。 然后才出去,对两个侍妾和白嬷嬷道:“王妃说了,你们执意进去,她也没办法,但是,若是过了病气,可别怪王妃不体恤下人。”“这是我们应该做的!”珍珠、翡翠表忠心。 “那请吧!”飘柔侧身让开,请她们进去。 珍珠和翡翠对视了一眼,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情愿,但是,主子的命令,她们就是死也得进去。 白嬷嬷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抬步跟了上去。 刚才还表忠心要给王妃侍疾,现在不进去,倒是显得她刻意了。 但是,白嬷嬷几乎可以肯定,上官若离是装病。 目的当然是为了不想进宫见皇后 。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官若离不在,因为她们根深蒂固的想法,女子三从四德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王妃没事是不会出宣王府的后院的。 三人进了内室,就见门窗紧闭,室内弥漫着一股子药味儿。 床上的纱幔垂着,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。 “贱妾给王妃娘娘请安!”珍珠、翡翠跪地磕头。 白嬷嬷眯着老眼昏花的眼往床上观望,辨别里面的人的气色。 飘柔冷冷的道:“白嬷嬷不跪拜王妃,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比王妃高吗?”白嬷嬷这才回神,冷着脸,神色倨傲的跪地磕头,道:“奴婢拜见宣王妃娘娘。”“听说你们不怕过了病气,执意要给本妃侍疾?”帐子里的人说话了,语气冷漠尊贵。 翡翠恭敬道:“这是我们做妾的应该做的,主母病着,咱们不能脱懒。知道的是王妃体恤咱们做妾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不懂礼数,怎么说咱们也是皇后赐给王爷的,别人会以为皇后教导无方呢。”珍珠附和道:“是,是。”床上的人道:“既然如此,倒是本妃思虑不周了,那就按你们的意愿,每日到本妃床前侍疾吧。”答应的太痛快,这让三人惊讶了一下,一 时不知宣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 飘柔冷冷道:“怎么?不让你们进屋,你们以皇后压人,闹着要进来侍疾。现在王妃同意了,你们又不乐意了。”翡翠、珍珠道:“是,我们定当侍奉好王妃。”白嬷嬷却眸中闪过一道寒光,一个王妃,还想与皇后斗? 这次弄不死你! ……上官若离在梅花阁的暗桩处回来,袖子里揣着云霞殿的图纸。 回到饭馆,发现一个火红的身影伫立在一处窗子前。 窗台上,还放着两盆叫不出名字的花,开的姹紫嫣红的,但被南云冷月那妖孽的容颜和火红的衣裳一衬,反而显得那花灰不溜秋的,毫无颜色。 “这位英俊的小哥是谁?”声音如月色下的焦尾琴,好听的让人浑身舒畅。 上官若离已经在半路上换了妆,此时是一个穿着小厮衣裳的俊秀少年。 冷冷的看了一眼南云冷月,抬步走向他的屋子。 她倒要看看,这货到底是不是断袖。 这里是东溟子煜的暗桩据点,竟然让这货进来,可见二人的关系不一般。 进了那间房,就感觉到一阵扑鼻的香气,不难闻,但不是男人该用的熏香,是女人的香粉味道。 很浓郁,似有淡淡的 血腥味儿。 而最奇葩的是,进了房间以后,南云冷月也从窗边走开,侧躺到软塌上,支着下巴吃着樱桃。 上官若离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,因为南云冷月太不正常了。 他似乎只穿着一件火红的外袍,因为她看见那两条雪白笔直的大长腿,多半露在外面,一头长长的黑发,也没有束起来,就那样倾泻在软塌上,像倾倒了一盆墨。 丫的,这是嘛情况? 那张脸,依然是风华绝代,让人一眼难忘。 他的眉毛又细又长,双目迷离深邃,眼角长而上挑,秀挺的鼻梁下,那两片唇红润到艳丽,如抹了口脂。 精巧的下巴下面,上官若离看到了喉结,但她现在也有。 喉结也是可以作假的。 虽然这人的身形骨骼看起来就是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