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若离把耳朵当成眼睛对着东溟子煜,用平时的语调语速诧异道:“宣王?您怎么来了?”东溟子煜只坐在那里,冷飕飕的,不说话。 莫不是来验收苏嬷嬷的成果来了?上官若离秒变温柔娴雅的大家闺秀,欠了欠身子,慢声细语的道:“臣女拜见宣王殿下,殿下万福金安。”东溟子煜还是不说话,暗影里,深邃的眸子似有冰霜。 不合格?上官若离蹙眉,用原生态的语气道:“那个,您让开一下,我下床给您下跪行礼,我这个儿太高,站在床上头抬不起来。”一个是原主得有一米六五左右,确实不矮,另一个是古代的床是有顶子的。 上官若离自说自话了半天,人家东溟子煜就好像没听见似的,只坐在那里像个冰雕似的散发冷气。 好吧,现在是夏天,确实挺凉快的。 但是,这人形空调真的很恐怖啊! 您若是没事,请离开好吗?她又困又忙的好吗?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黑暗的床上,不相顾也无言,毕竟一个是瞎子。 半晌,东溟子煜终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,“睡觉!”纳尼?睡觉? 还没等上官若离反应过来,就被他摁到床上,他 则在她旁边躺下。 两人中间隔了一拳的距离,确实是“睡觉”! 上官若离轻咳一声,装模作样的道:“王爷,男女七岁不同席,您这样不合适吧?”苏嬷嬷和沉鱼、落雁不是在这里守夜吗?人呢? 出来给你家王爷讲规矩呀! 东溟子煜冷哼一声,一个翻身压到上官若离身上,带着薄茧的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。 “你干嘛?”上官若离语气冰冷,派嬷嬷来教她规矩,自己却半夜爬上她的床! 感觉到她的冷漠,东溟子煜的气息更冷了,“你要与本王退婚?嗯?”上官若离点点头,感受到他骤然散发出的杀气,忙又摇摇头,“不、不是,我是建议您与我退婚!”他什么时候见过苏嬷嬷了? 苏嬷嬷和两个丫鬟一直在梅香园里呆着,莫不是不知什么时候他来过了? 黑夜中男人的冰冷的眸子里像是要甩出冰溜子来似的,猛地俯首亲了下去。 那微凉的唇,从眉心掠过鼻尖,最后粗暴的落在她唇瓣上。 轻轻辗转,这糯软的滋味,竟有种撩人心魄的力量。 仿佛有什么东西,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,奈何他比她强很多, 把她压得死死的,压根无法动弹。 这予取予求的滋味,真的不好受。 二十多年来,还从来没有人,这样触碰过她。 何况,还是个不算男人的男人! 但是他具备了男人所有的属性,他像个攻城略地的将军、像个叱咤风云的王者,在不断的宣示自己的主权。 她想着,这个时候,是不是该像苏嬷嬷讲的《女戒》那样誓死不从,搏一搏那忠烈之名? 可迎上那张风华绝代的脸,上官若离竟然觉得,这样也不算吃亏,好歹在颜值上她是赚了。 这么个有权有势的绝色美男,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见着如此的天人之姿,怕是死在他身下也甘愿。 这么一想,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。 不就是个小勾勾废了的男人吗? 上官若离突然将如玉的双腿一伸,一勾,当下挂在了他的腰上。 东溟子煜眉心急跳,分开一些距离,不可置信的望着她。黑夜里就这么审视着她。她则把眼神放空,似是看着他,其实目光没有焦距。 东溟子煜一度觉得上官若离的脑子坏掉了,真想把这美丽的小脑袋瓜打开,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? 寻常女子,遇见这种事,估计 死的心都有。 可她呢?竟然反客为主,还真是半点羞耻之心都没有。 女子的矜持呢?这几天学的规矩礼仪呢? 苏嬷嬷到底有没有用心做事? 外间软塌上被他点了睡穴的苏嬷嬷表示很委屈。 东溟子煜轻叹一声,低头望着上官若离,“这招是从何处学来的?”上官若离煞有其事,“正常反应,不喜欢吗?那你喜欢什么姿势?”“你你你!”他只觉得浑身炽热,原本心如止水的世界,如同烧开的热水一样咕嘟咕嘟的沸腾着。 上官若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,这古代的男人一着急起来都爱“你你你”的吗? “王爷不想退婚,那咱们早晚要走这程序,不如早点预习预习,王爷不想吗?”上官若离笑得凉凉的,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,还真是皮厚得很呢! 这一场博弈她倒要看看谁输谁赢! “哼!”东溟子煜冷哼,“还不挪开!”上官若离窃喜,知道自己赢了,松开他。 东溟子煜冷着脸翻身躺在她身侧,在她化被动为主动的一刻,他就晕头转向了,到头来他像个小丑,而她却像只得逞的小狐狸。 等把腹内的邪火压下去,冷声道 :“本王留了暗卫在外面,有事交代他们去做,不要接触些乱七八糟的男人!”乱七八糟的男人?谁?元昊还是白青岩? 上官若离顾不得细想,忙道:“我不用暗卫,我人轻命贱不怕死,还是保护王爷您自己吧。”有暗卫盯着,她什么都不方便的好吗? 某只王爷冷哼一声又化身闷葫芦,用沉默驳回了上官若离的建议。 一会儿,清浅的呼吸声响起。 上官若离见今晚他是不打算走了,也打消了出去的念头,扯过薄被盖上。想了想,还是把被子的一角搭在他身上。 他的武功比她高,外面肯定还带了侍卫和暗卫。有高手保护,上官若离觉得分外安心,一会儿就睡着了。 身边的男人睁开眼睛,唇角勾了勾,然后翻过身挪到她身边,轻轻把她拥到怀里。 上官若离感觉到了他的怀抱,想着人家武功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