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若离点头,表示听到了,漫不经心弹琴的玉手猛地用力,琴音陡然升高。 吓得肖云箐一个踉跄在门槛上差点摔倒,幸亏柳儿眼疾手快扶住。 上官若离心中升起杀机,内力不由自主的就贯到了手上,弹出的琴音也杀气凛凛,声声摄人心魂。 肖云箐和几个丫鬟都面有惧色,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,腿脚发软。 “铮!”琴音戛然而止,上官若离手抚在琴弦上,眉眼低垂,淡淡问道:“何事?”肖云箐觉得耳朵嗡嗡作响,强撑着软绵绵的身子,东倒西歪的坐到椅子上。 半晌,才稳住了心神,强端起当家主母的架子,道:“你父亲回来,就要商议你和仙儿的婚期了,你以后也是宣王妃,应当学着管家了。”示意瑟瑟发抖的柳儿将手里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,“这些是你母亲留下的嫁妆,里面是嫁妆单子和铺子、田地的地契。”上官若离也不看那盒子,淡淡道:“这些年的收入和利息母亲是要私吞吗?”肯定没把霄云萝所有嫁妆给她,这些肯定是本打算给她的嫁妆。不过,慢慢来,她不急。 肖云箐面色一凛,目露杀机,但还是用温和 的声音道:“再过几日才能算出来,毕竟十五年呢,算出来后母亲马上让人给你送来。”上官若离云淡风轻的道:“你以为我傻呢?年年都有结账对账,月月都有拢账,何须用几日时间?”肖云箐像看陌生敌人一样看着上官若离,这个贱种何时懂这些了? 咬牙道:“铺子、田产不在一处,有些远呢,管事一日两日到不了。”示意那四个丫鬟上前,道:“你眼盲,不能事事亲力亲为,这几个丫鬟都识文断字,有的会拢账、有的懂经营,给你做助手正好。以后你嫁进宣王妃也得有自己的人帮衬不是?”原来在这里等着呢?这与还在她手里掌握着有什么不同? 原主对这些事一窍不通,又是瞎子,赚钱不赚钱,赚多少,还不是她们一句话的事儿,说白了,还是都掌握在她手里,不过是中间多了道程序而已。 真是打的好算盘! “不用,我自有打算。”上官若离神色淡淡,看也没看肖云箐一眼。 肖云箐轻蔑的看着她,愤愤的道:“好!到时候败光了可别找我!”上官若离冷冷的道:“你也别在那些账本上做文章,昧下那些收入,我会请 父亲或者王爷请有经验的老帐房查账的。”肖云箐被戳中心思,猛地站起来,像只被激怒的母猫,用口型无声的说了句:你找死! 转身给了脸肿成猪头的柳儿一个眼神,然后气势汹汹的出了门。 那四个丫鬟也跟在后面走了,柳儿却留在了屋子里。 见最后一个丫鬟也出了屋子,柳儿背对着上官若离,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,拔开盖子,旁若无人的撒到桌子上的点心盘子里,施施然的走了。 上官若离扶额,若是她们知道自己不瞎,不知会不会吐血而死? 既然这么喜欢下药,那就让她们自己尝尝吧。 上官若离等着天黑好行动,但让她不安的是秋菊到了晚饭的时候也没回来。 这京城没多大,权贵的宅子都聚集在一块儿,宣王府离镇国大将军府也就四条街,走路去也不至于到这个点儿还没回来。 秋菊是她唯一还算信任的人,肖云箐应该怀疑她了,莫不是在府外动手了? 突然听到院内一阵紧张的嘈杂,上官若离从窗户里看去,白青岩带着两个捕快抬着一个担架进来,担架上躺着一个人,看那衣裳,是秋菊! 梅香园的下人们都 跑出来查看,一脸的凝重。 上官若离心中一阵怒火升起,但她还得装瞎子,做了几个深呼吸,恢复了平静,走到门前,扶着门槛,问道:“是秋菊回来了吗?”“大小姐……呜呜……”秋菊发出虚弱的呜咽声。 “秋菊?发生何事了?”上官若离摸索着出了房间,扶着廊檐下的柱子,做出侧耳细听状。 白青岩走过来,知道她看不见,依然抱拳行礼,道:“她在路上被人殴打,腹部还中了一刀。”“啊?是谁,怎么回事?”上官若离脸色十分难看,扶着柱子摇摇欲坠。 白青岩道:“那些人身手不错,见有人来就逃走了,我们官差接到报案到的时候只有这丫头躺在那里。”“伤的可严重?”上官若离蹙眉,一脸的紧张惶恐。 白青岩看她的样子目露悲悯,叹息道:“还好没生命危险,在下已经请回春医馆的大夫处理过伤口了。”上官若离倚在柱子上松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!劳烦你们把她抬到厢房去。”对着低声窃窃私语的下人道:“孙嬷嬷,你照顾一下秋菊。”“是!”孙嬷嬷忙出来,引着两个官差往秋菊的房间走。 上官若离对 白青岩道:“请白捕头去小花厅用茶叙话。”白青岩淡淡一笑:“多谢大小姐,此为内院,我们进来已经是越矩了,就不进屋了。是秋菊哀求我们把她送到芷兰小筑。”上官若离明白,若是经过肖云箐的手,秋菊就活不成了,问道:“到底发生何事?”白青岩道:“据秋菊口述她被四个彪形大汉人堵在偏僻的巷道里,想抢她手里的包袱,她拼死护住,他们对她拳打脚踢,还用匕首刺向包袱,包袱正在她的腹部,所以也把她刺伤了。她大声呼救,正好有人路过,几个歹人许是怕人认出他们的长相就逃走了。有好心人报了官……”“包袱里的东西呢?”那些人还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人,原来动的是蟒袍的主意。 白青岩担忧的望着上官若离,道:“被刺破了,还染了血,我们不敢私自处理,报给了宣王府,宣王府里的莫问公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