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分小心,正要再继续说下去。 王翦自摇椅上站了起来,一声暴喝: “来人!” 一直等在外面,不让任何人进来的管家立刻带着两个披坚执锐,跟着王翦上过战场的秦兵入内。 王翦指着殷通。 “将此獠推出去,斩于市集中,头颅割下来装入木盒!” “唯!” 三人异口同声。 殷通脸色唰地一下白到吓人,没有了人色。 “王翦!我乃会稽郡郡守!你敢斩我呜呜呜” 他话还没说完,管家狞笑着一拳打在其脸上,瞄准部位的一拳直接将他下巴打脱臼,鲜血混着口水流淌。 殷通奋力挣扎。 但他这个土生土长生在富庶齐国,从没吃过习武苦楚的齐人,哪里比的上九死一生的秦兵。 他就像是被猎人找到的野鸡一样拼命扑棱,却难逃被抓住带走的命运。 “先王不见,王翦还活着。先王不计较王翦口无遮拦,王翦要天下人闭口以报之! “六国余孽,此事杀之,亦未晚矣,尉缭……” 亲口对始皇帝说,其薨必然反的王翦,仰躺在摇椅上。 手臂搁在眼睛上面,摇椅随着其身子一颤,又一颤…… 半个时辰后,管家拎着一个染血木盒子进入。 “将军,殷通人头在此。” 府上人人都称侯爷,但唯有曾是亲兵,现在是管家的他,仍称将军。 “送去会稽郡,拿给会稽郡领主尉缭。” 王翦言语中杀气四射。 这种话语,管家近一年没听过了。 从前每逢临战之前,王翦在军帐中的言语都会含有如此杀气。 “问他到底什么意思!要趁乱造反乎!” “唯。” 管家振奋应道。 沉浸在大战将起,有仗可打,兴奋情绪的他,没有注意到将军话语有些沙哑,有些凝噎。 ……………… 木盒子搁放在桌案上,是打开的状态。 会稽郡郡守的人头就摆放在里面,面部狰狞,脖子切口不断淌血,已是渗出盒子浸染了桌案。 不是那么浓郁的血腥气在屋子里经久不散。 一身鲜衣的韩信踏入门槛,抽动了一下鼻子就皱起眉头。 “哪来的血腥味?” 他顺着腥气走到桌案前,一眼就看到晨时刚来拜访师傅的殷通,大吃一惊。 “老师,你斩了殷郡守?” 会稽郡内,除了老师,再也没人有这个能力斩殷通。 吃着杏子,对血腥气似乎全然无感的尉缭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弟子。 “老夫斩他做甚?” 韩信松了口大气。 只要不是师傅做的就行,斩殷通是一件可通达咸阳朝堂的大事,见过始皇帝的他对招惹这位秦王有些恐惧。 内心一定,他就起了好奇之心,嬉笑道: “不是师傅做的?那是谁?谁这么大胆子,敢斩一个郡守?这罪必须是夷三族了罢?这个胆大包天的倒霉蛋是谁?” 尉缭塞一枚杏子入口,重重地吐出两字。 “王翦。” 韩信张大嘴巴,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,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。 “谁?” 尉缭没有立刻回答,嘴中咕哝了一会,吐出一个杏核落在盘中,才淡淡道: “你没听错,就是你想的那个人,秦国现存唯一彻侯,武城侯王翦。” 韩信脑子混乱,顺着师傅话往下问,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。 “王翦为何杀殷郡守?” “因为殷通请他造反称王。” “哦,造反称王……造反称王!” 韩信大叫一声。 “殷通疯了!敢造反称王!被那些没脑子的六国余孽骗了罢!信了陛下已死的谣言!” 齐地一个月前开始有始皇帝薨的谣言散布,韩信一直没放在心上。他的大哥赵公明满天下说始皇帝没死,他信大哥。 “陛下确实已薨,继位的秦二世是长安君嬴成蟜,不出半月,齐地就该人人尽知了。” 尉缭神色从容,不管弟子惊骇欲绝的神态,继续说道: “殷通早间找我,就是为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