沫,对着我呼气发动生化攻击,是不是不太合适?”
轻车熟路地取下那一摞纸张最上面的一张,嬴成蟜一边看,一边例行每日批前嘟囔。BIqupai.
“就不该放那老鬼跑,做政务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”
强带着深深的疑惑,不解离去。
他不明白,君上明明很讨厌处理政务,为什么只在千余能为官吏的贵族中选了四个。
太阳东升。
太阳西落。
案牍上的政务越来越薄,从高渐渐到低,到无,然后触底反弹又叠高——这是明天的政务。
嬴成蟜一直忙碌到晚间,直到月上柳梢头才松了松僵硬的脖子,接见了从咸阳回来的卫庄。
卫庄带回了信件亲自送到荀子手中的消息,嬴成蟜有些欢喜。
等了数日,没有等来咸阳的信件,这正合嬴成蟜心愿。
他送去的那封信全部内容是——皇兄,你想东巡了罢?我假借你之身份,巡行可乎?
咸阳没有反对书信,便是默认。
翌日,嬴成蟜发布驱逐令,将从赵,魏两地逃到韩地的贵族驱逐了大半。
新郑郡守强,在赵,魏两地被本地贵族骂得狗血淋头——他们不知道实际掌管韩地,下令驱逐他们的人是嬴成蟜。
嬴成蟜被始皇帝关在咸阳狱,不会有几人将韩地的事联想到他的身上。
然而,很快,天下都知道韩地被内划给了长安君。
墨家巨子以长安君嬴成蟜门客的名义,代长安君发布招贤令。
凡学问高深者,不拘泥哪一家,哪一门,哪一派,皆可来韩地。长安君愿与诸子分官,大秦学堂欢迎百家任教。
此令一处,天下沸腾。
在焚书令,挟书律席卷天下,诸子百家的末法时代。韩地,第一次进入了全天下人的眼中。
被撵的鸡飞狗跳,为传承学问而不惜性命的诸子百家第一次知道,天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不受焚书令,挟书律影响的乐土。
这个乐土还对他们抛出了橄榄枝,不仅让他们教书育人,还能让他们为官执政,一展所学,妥妥的高待遇。
能在光亮处起舞,谁愿在黑暗中苟延残喘。
东海之滨。
齐地,临淄。
这里曾是坐拥天下半财的齐国都城,是整个天下最富有之地。
武城侯王翦卸下了征战一辈子的甲胄,穿上了柔顺的丝绸,带着孙儿王离颐养天年。
他这位大秦现今唯一彻侯,分到了最富庶的临淄十八城。代价是远离权力中枢,失去军队影响力,交出兵权。
这样的结果,王翦很满足,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日光充足,晒在身上暖洋洋的。
老将眯着眼,发布了无数军令的嘴哼起了秦腔。
“侯爷,离少爷老师来辞行,说要去往……”
管家走上来,像个军人一样朗声通报。
“去去去,爱去哪去哪。”
王翦不听完管家所说,不在意地道。
“唯!”
管家大声应道,干脆利落地返身,没有把话补充完的意图,也不在意的样子。
他曾是王翦亲卫,习惯服从命令。
老将听着管家离去的军伍步伐之音,嗤笑一声。
“书生还不多的是。”
安稳隐退的王翦,给本应继承其武城侯爵位的将军王离,选择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,弃武从文。
打杀了一辈子,爵,官都到人臣之巅的老人不欲孙儿步其后尘屡上战场,只想孙儿平平安安,富贵荣华。
但骨子里,曾为大秦军方旗帜的老人依然看不起文人。
“鸟人。”
老将轻蔑道。
大门外。
在齐地享有盛名,曾为稷下学宫祭酒的老人没有想到王翦竟然连面都不与他见。
这是赤裸裸的羞辱。
“君但使分一尺尊重齐文人,彭黾焉能率众离故土?”
彭黾愤怒离去。
管家看着为自家少爷启蒙,在齐地广有贤明的名士,吐了口唾沫。
“呸,鸟人。”
第二日,王翦吩咐管家去为孙儿寻个名师。
管家遍寻临淄,名声显赫之辈,皆向韩地而行。
管家无功而返,老将有些不快。
他的孙儿一切都要用最好,启蒙也是如此。
给管家下军令,要其出临淄,不寻到名师不许回来。
老将本以为三两日便能等来管家回返,谁料这一等就是十数日。
齐地不只是临淄名士尽走,琅琊,胶东,泗水等郡亦如此。
又过两日,走出千里的管家终是带回因老母多病,而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