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君下令让百姓停止纺织绨改为务农,然粮食岂是速成之物?鲁国南梁百姓买粮每釜要花上千钱。
“齐国粮价每釜十钱,南梁百姓为求活命尽皆弃鲁入齐。南梁越发凋敝,鲁国南梁的封君见状,上表归顺齐国。”
吕不韦耐心听完张良讲述,道:“世上能看商家之言者寥寥,你能知道管仲以衣制鲁,不错。”
张良道:“楚盛产鹿,管子花重金自楚购鹿,要楚人尽皆放农活而持猎具,进山购鹿。一年后楚有金钱无数而粮食短缺,管子不再购鹿,并要各国不许运粮予楚。楚大饥,乃臣于齐。”
手中持有的黑子持持没有下落棋盘,他眼盯着棋盘上最新放置,代表着韩地饥荒,百姓生乱的白子。
“管子两次商战,能功成之因,在齐为天下强国也。其要封锁鲁国,楚国,天下莫敢不听令也。良不信,先生的吕氏商会能如齐国一般断我韩地之粮。”
我韩地居于四战之地,战时不善,此时却是再善不过,邻赵,魏,秦,齐交通发达。
你吕不韦不是齐桓公,你的吕氏商会也不是齐国,你凭什么能断我韩地粮食。
齐桓公,为春秋五霸之一,也是管仲服侍的君王。
其在世时,齐国便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。
所以齐国要针对鲁国,楚国,不要其他国家给鲁,楚运粮,其他国家不敢不从。
吕不韦摸着胡须,道:“老夫有钱,凡运往韩地之粮,老夫半路截之。若韩地之粮一石一金,老夫便一石十金。天下不是只有权势才有力量,钱财同样有。这个道理《管子》上没有,《吕氏春秋·商战》有。你随老夫归秦,老夫送你一本,好好学学商战。”
张良呼吸频率再次被打乱,三息过后才平复回来,他有些受打击。
好无理的作风,好无赖的打法,商人真是卑贱!
“想好了这一子落在哪了?”吕不韦轻声催促道。
你看透老夫想作何也没有用,你依然不能破局。
“观管子两次商战,让良知晓了一个道理。”
吕不韦凝眉。
他没有从张良身上感到沮丧,失落等负面情绪。
张良与他刚进来时一样,淡然处之,持有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。
这种时候,他很不喜欢这样的张良。
啪~
黑子落地,砸在了最新落下的白子上面,下在了棋盘中央区域。
“凡商战,尽以粮食结尾矣。外援不在,便向内求。先生入韩三倍收铁之际,张家便开始囤积粮食,并要各大世家囤积粮食,以备先生。如今韩地世家手中之粮,足待来年粮食新生矣。这局棋,应是小子赢了。”
外面运不来粮无所谓,韩地有粮。
只要粮食充足,韩地就不会生乱,就依然在韩地世家掌控下。
张良不会商战,但他把握住了这个时代商战的核心——粮食。
吕不韦怔怔出神,久久不发一言,就盯着张良最新落下的那颗黑子。
张良没有打扰,对于他来说,这局棋结束,才是真正开始。
他叫吕不韦来可不是单纯复盘一下两人在韩地的交锋,而是想要拉拢吕不韦反秦。
吕不韦发动过蕲年宫兵变,已经造过秦国一次反,天然便应该是反秦的一员。
“彩。”
吕不韦轻赞。
“你比你大父张开地强,比你阿父张平强。换做十年前的秦国相邦,此局已是败在你手,弃子投降。”
张良眉眼间毫无被称赞的喜色,本已有些放松的俏美脸庞重新紧绷起来。
“先生言外之意,此盘棋还未完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良不觉得先生还有子可落。”
“那便试试看。”
两人目光对视,互不相让。
张良沉声道:“先生的后招,是要落在良所持纸上乎?”
吕不韦眉头深蹙,道:“老夫年事已高,没空与你猜来猜去,把话说清。”
“良所有的纸,不是先生故意予之乎?这个天下,哪里有那么多巧合。”
吕不韦紧紧盯着张良双眸,从中看到的是坚定,肯定,一定。
不是诈我。
这小子真猜到了。
但这是怎么猜到的?
科学家最为谨慎,从不会落下把柄。
吕不韦不言语,脸上的凝重之色就像是一眼深谭,看不到底。
“虽然不明先生意欲何为,但那日先生所留绿纸,小子早已烧毁。如今小子所用之纸,没有一张是绿色。”
不是绿色的纸,就不是完全用科学家所遗留制造方案,以毛竹制作。
张良要匠人老者用制造绿纸的原理,替换了物件,以树皮等物制造出了纸。
“是真不知道,还是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