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斯内心一沉。
淳于越那好似痛彻心扉,发自肺腑的声音,在咸阳殿中来回涤荡。
蒙恬暗生喜意。
淳于越作死至此,陛下定不会再允许长公子为儒家所教。
李信一头雾水。
怎么个事?我和嬴成蟜吵了一架,陛下和大秦要付出代价?
最前排正坐的右丞相王绾和左丞相隗状,对视一眼,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虑和凝重。
儒家,到底是要做什么?
只为长安君一年俸禄,缘何如此顶撞陛下?
这是在求死!他们莫非想要秦国全面禁儒不成?
两位丞相的疑虑,也是殿内几乎所有朝臣的疑虑。
今日淳于越所为,与昨日嬴扶苏所为如出一辙,都是令群臣看不懂的操作。
嬴政低头,抚平冕服上的褶皱。
一朵流云掠过了咸阳殿上空,遮住照向咸阳殿的日光,咸阳殿被阴影所罩。
“淳于越。”
嬴政没有抬头,声音漫不经心,那冕服上的褶皱,似乎很难抚平。
“如此说朕,你说你图什么呢?儒家又图什么呢?”
微抬眼皮,嬴政有些疑问地道:“你不要命了?儒家也不要命了?还是欺朕软弱,不会杀人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