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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都。
西园寺神经医疗研究中心医院。
阿马尼亚克正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, 怎么会有人让被洗脑的对象来决定到底洗成什么样呢?就算没有真的那么做,但听起来就是很奇怪啊!
对方是这么说的:“那就保持原样,反正也没人知道我本来是什么样。”
阿马尼亚克大惊失色:“真的可以吗?这岂不是说我什么都没做,你这是对我工作的不信任!我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完整地走出去!”
然后组织的研究员就得到了一个非常微妙的眼神, 那个年轻人说:“但你确实也什么都没做。”
阿马尼亚克:“……”
这是那个年轻人被带到他这里来的第三天, 因为琴酒有过要求所以他甚至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, 不用被关在对面的玻璃房间里, 但他的自由也仅限于这间研究室。对方一直没有表现出过任何情绪, 就像是来这里旅游, 但阿马尼亚克总觉得事情非常蹊跷。
他真的见多了想从这里逃走的人,一时半会还没适应过来。
而且这个年轻人的警惕性实在是太高了,阿马尼亚克有好几次以为他睡着了,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 但就在靠近他一米左右的时候对方就醒了,那双蓝色的眼睛看过来, 就好像已经看穿了一切。
“……我真的只是想给你盖个毯子。”
现在阿马尼亚克正拿着注射器,光是研究药物比例就让他绞尽脑汁了好几个小时, 而坐在另一边椅子上拿着一本书在看的年轻人注意到他走过去,稍微皱眉。
阿马尼亚克说:“琴酒说最好保证你体内有一定量的药物残留来骗过其他人,放心,剂量很低, 不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遗症……大概吧?大概, 我不保证。”
这是对方第一次表现出明显排斥的情绪, 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酝酿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。
工藤新一缓缓合上他手里那本医学杂志,他的目光在浅蓝色的针剂上停留了一会儿, 然后他站起来, 说:“容我拒绝。”
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打下那针东西后会有什么后果, 更何况是阿马尼亚克临时搞出的版本。
工藤新一并不觉得琴酒把自己扔在这里是有什么想法,根据他后来看的资料……阿马尼亚克是从小在组织长大的研究员,他一出生就面对了父母的死亡,对他来说研究生活就是世界本身。这个人对生命极度漠视,根据曾经做过他同事的组织成员的回忆,落到他手里的人有一半都是被他刻意杀死的,用药物,意外,或者其他什么方式,而做这些的理由只是无聊。
这类实验或者研究本来就有非常高的死亡率,他做做手脚也没人管,或许是因为这个组织的核心就是“研究”,所以他们对这一类的天才研究员容忍度都很高,就像后来他们抓回雪莉,在宫野同意继续研究之后就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,除了禁止她离开组织之外甚至没有做出清算。
“但琴酒是这么说的……”阿马尼亚克有点犹豫。
“他还说什么了?”工藤新一问。
“我想想,不能告诉你外面发生了什么,不能让任何人来见你,也不能带任何东西给你……对了,他还说让我小心点别弄死了。”阿马尼亚克是认真地在数,他做出思考的表情,最后又看向那个年轻人,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。
其实琴酒还说了不能给他吃任何东西,这个人传递情报的手段非常强;不过这点对方很清楚,对用葡萄糖维持生命的待遇也没什么意见。
“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?”工藤新一继续问。
“不是说不可以告诉你吗……”阿马尼亚克拿这个人没办法,最后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。
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这个研究室的门,那是需要识别才能打开的门,他要离开这里其实很容易,但要离开京都就没这么简单了。
他看着阿马尼亚克的眼睛,声音放轻:“告诉我组织里的事就可以了,这也不算是‘外面’。”
在那一瞬间,阿马尼亚克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对方的话,明明刚才还在苦恼的事情就这么解决掉。他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,但是这个年轻人说的也没有问题,都是在组织里,所以组织里的事怎么能叫外面对吧!所以他兴致勃勃地跟这个年轻人讲起了组织里的八卦。
虽然说他能听到的八卦也没那么多,但根本就没人可以聊天这点让他非常苦恼。这个年轻人是琴酒带来的,既然琴酒和贝尔摩德都要关照对方,那就是自己人吧?阿马尼亚克这么想着,就从琴酒当上假面骑士开始说,一路说到了基安蒂在琴酒门口砸门一夜。
阿马尼亚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:“我跟你说,今天有大新闻!琴酒的表弟好像加入组织了!”
工藤新一:“……谁?”
他没记错的话琴酒是没有真正的血缘亲属的,或者说曾经有。而被叫做什么“琴酒的表弟”的人只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