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旧的茅屋中门扉大口,被俘的船队众人脸色惶然。凶悍的犬裔战士们提着斧矛,杀气腾腾的大步而入。为首的纹面首领一脸狠色,嘴角狰狞的扬起。歚 “瞎眼的老天!这是?这是!…” 老民兵奇瓦科胆战心惊,看着冲入的犬裔们。他虽然听不明白屋外的对话,但瞧见着杀气腾腾的架势,就能感到满满的恶意,和一种浓浓的不详气息。他用力咬了咬牙,指甲攥入肉里,站在船队众人的最前方,用墨西加语小心开口。 “尊敬的荒原头领…我们是来自湖中王国的朋友…” “都给我跪下!” 年轻的纹面首领一声大吼,涌入的犬裔战士就挥动矛杆,把屋中的众人都打倒在地。船员的痛呼声,犬裔的嚎叫声,瞬间在茅屋中回荡。而看到这纷乱的一幕,纹面首领哈哈大笑,畅快至极。他大笑了一会,再次露出狠色,厉声用瓜基利语问道。 “你们,谁是头领?” “朋友!朋友!我们是朋友!…”歚 老民兵奇瓦科站在众人的最前方,被两个犬裔强行按倒在地。他一边奋力挣扎,一边奋力高喊。 “主神啊!这是误会!我们是远道而来的朋友!我们没有恶意!…” “哈!朋友?你们墨西加人,算什么朋友!” 闻言,年轻的纹面首领面露恨意,一脸冷笑。他能听懂墨西加语,却只用熟练的瓜基利语回答。 “你们是敌人!我奔行几百里赶来,就是要送敌人去死!…哈哈!我要把我失去一切的痛苦,都回报给你们!” “主神啊!这一定是误会!…我们是第一次到这里…” “哈哈!墨西加人的头领,你已经被你们的主神抛弃,不要再挣扎了!”歚 年轻的纹面首领大步上前,蹲在老民兵的面前。他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,看着那蓬头垢面,又晒的黑红黑红的老脸,狞声笑道。 “哈哈!作为头领,你很幸运!你会留到最后,可以好好看着!看着我把你们所有人,一个一个的杀掉,一个一个的拧下头颅…” “不!不要!朋友!我们可以商量,好好商量…” 老民兵奇瓦科一脸焦急。他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,怎么突然之间,众人就落到这样的下场。但在这危急的关头,他再次躬下身来,展现出乡民般恭顺的身段。 “老爷!强大的武士老爷!我们可以把船上的东西都给你们!…我们只是湖中的游鱼,渺小的很,又没有威胁…求求您!放过我们吧!” “哈!鱼?我可最爱吃鱼了!…哈哈!嗯?” 说着说着,年轻的纹面首领突然一顿。他莫名觉得,这句话好生熟悉。歚 “嗯?这声音,这话…我好像在哪里听过…” 想到这,他眯起眼睛,用危险的眼神,仔仔细细,盯着老民兵灰扑扑的老脸。 “把头抬起来!” “尊敬的武士老爷!饶过我们吧!” 老民兵结结巴巴,时隔多年,重新拾起曾经的求生本能。那是塔拉斯科王国时代,乡民们无力又唯一的办法。 “老爷!我们可以给你们种地!对,我是种地的好手,我们都是…” “...”歚 看到这莫名熟悉的畏缩神情,年轻的纹面首领愣在原地,一直没有说话。他呆愣了许久,似乎遇到了什么,完全无法相信的事。 “不可能…怎么可能?…这绝对不可能!” “尊敬的武士老爷…” 老民兵神情畏缩,低声下气。他仍然在努力挣扎,试图抓住最后的希望。 “求求您,留我们一命…” 年轻的纹面首领沉默了会,突然用普雷佩查语,快速问道。 “你…是塔拉斯科人?不是墨西加人?”歚 “呃?塔拉斯科?” 听到这熟悉的乡音,老民兵奇瓦科也顿时一怔。但他反应很快,立刻小心地回答道。 “我们…都是湖中王国的普雷佩查人,为来自墨西加联盟的陛下效力…这是我们第一次到这里,从没有冒犯过你们的部族!…” “普雷佩查人…” 听到这,年轻的纹面首领晃了晃神,像是勾起了久远的回忆。然而,他的年纪并不是很大,也不知这久远的回忆,到底是什么时候。半晌后,他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,轻声用普雷佩查语问道。 “你…你的家乡…在帕茨夸罗湖西边的小村子。村口有两颗破布木,还有一片红蝉花?” “…啊?!你!…”歚